云笙的心沉了下去,她阖上双眼,沉声问。
“真的一定要去吗?”
云意点头。
“一定要去。”
云笙慢慢睁开眼睛,把手里的圣旨狠狠的拍到了云意的手中,那仿佛有千斤重的力度把云意的手差点拍掉,好不容易接住了手里的东西,云笙却松开了她的手,失神的转身往外走。
“皇姐?!”
云笙没有停留,只是在迈过门槛时开口说:“我只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你若是不回来,本宫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云笙不是傻子,她知道云意一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这么坚持,一定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既然她坚持,她就成全她。
抱着圣旨的云意,向着云笙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宫门外的马车里,看着云笙像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的从里面出来,孔楠秋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出了马车。
在马车前站住的云笙,抬头看孔楠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把自己的头伏在他的胸口上失声痛哭。
孔楠秋抬手扣住云笙的肩膀,他看着远方巍峨的宫殿,这是一座牢笼,更是一个蛰伏的困兽,表明是平静无波,实际上每天都有人在其中搏命。
看着伤心欲绝的云笙,孔楠秋觉得自己最近的日子怕是会过的很煎熬,因为还有一个魏颐言没有出现,等他知道了这个晴天霹雳,孔楠秋也不知道魏颐言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半晌后,云笙终是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看着孔楠秋。
“孔楠秋。”
每次她这个表情都是又有什么事要和他交易。
“殿下请说。”
“借我一些人,孔家的暗卫堪比杀手,帮我护她一程。”
“好。”
孔楠秋觉得,孔家的暗卫可能根本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云意如果去了,魏颐言不可能袖手旁观。
“多谢,他日必将还你一个人情。”
孔楠秋没有说话,拉着云笙的手走到马车车辕边,先把她扶了上去,等云笙进了马车,孔楠秋才上车。
马车缓缓的远离宫门,云笙却一直从车身上的小窗往外看。
担心她继续这样拧着身子会把自己折成两段,孔楠秋身上拉下幔布,遮住了她的视线。
“已经远了。”
云笙低着头,脸上满是自责与悔恨。
“我知道,她…明天就走了,可是我今天才知道。”
“路是她自己选的,你不能总把她当一个小孩子。”
“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啊,不爱运动,贪财的小孩子。”
孔楠秋知道她在哭,只是一直压抑着没有出声,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曾经云淡风轻的云笙变成现在的样子,孔楠秋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正在此时,一架紫色的马车从他们的马车身边疾驰而过,孔楠秋认出来,那是七皇子云颢的马车。
突然之间,他对这个只见过两三次的八公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为了她着魔。先是魏颐言,差点丢了命。现在云笙也是失了魂一样,整个都变了一个人。
自云笙走后,云意找了位置坐下,烧起炉子自己开始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