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空空荡荡的椅子笑着,她想如果萧妃还没有走过奈何桥,就该能听见她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思念。
只是,她笑着笑着,眼里就又流了出来。她也不擦,就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位置,想象着萧妃就坐在那里,喝茶也好、看书也罢,她都在那里。
离开时,云意拿走了一个画轴,那是她每次来出云阁都会看的画,画上又最美的萧妃。
“皇兄应该会原谅我的,毕竟我有很多年都不能再回京都了,不能再会出云阁看看这一切。”
逐兰打开门,云意抱着那副绝世的画作走了出来,到院子里,站在那棵陪伴了自己童年记忆的银杏树下。
已是九月,银杏树的叶子黄灿灿的,偶尔有风吹来,叶子就随着风离开了。
云意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树枝,复又低下头看着沟壑纵横的树干,慢慢的张开了嘴。
“帮我守着这里,谢谢!”
恰好,一阵微风袭来,风卷起树叶从她身后飘过,就好像是对她的回应一样。
回永寿宫时,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云笙暴躁的声音,云意把手里的画交到逐兰手里,免得一会儿云笙激动起来,把画弄坏了。
“皇姐今日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一听见云意的声音,宫女们紧绷的身子都在瞬间垮了下来,立马退到一边去。
正主一来,云笙也不再冲宫女撒气,一把将云意揪过来。
只是云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云意就献宝似的把手里的圣旨递到了她跟前。
“皇姐,父皇给我册封了。我现在是咱们陈国的韶宁公主。”
云笙打开圣旨,查看上面的内容,随着目光的移动,她的脸色也就越来越差,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捏着圣旨的手也不断收紧,似乎想把手中的东西捏碎洒进风里。
“皇姐,你别把圣旨弄坏了。”
确实担心云笙把圣旨弄坏,云意赶忙把圣旨从她手里抢了回来,赶紧交给了身后的逐兰,示意她快去放好。
哪知,云笙伸手把圣旨从逐兰的手里夺了下来,拉着云意就往外走。
“皇姐,这是做什么啊?”
“你跟我去求父皇,求他收回这道圣旨。”
一想到皇陵,云笙就脸色发白。
云意挣开了云笙的手,在她诧异的眼神里笑着说:“皇姐,这道圣旨,是意儿自己去求来的。”
“你疯了!”
“意儿没有疯,你看…我现在不是父皇钦封的韶宁公主了吗?从今往后我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了,不会再被人瞧不起,多好啊。”
“好个屁!你知不知道去了皇陵,你就可能回不来了?”
如果没有诏书,云意可能会在那个鬼地方待一辈子。
云意拉起云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中带着祈求。
“皇姐,皇姐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这个皇宫,现在我终于有这个机会了,你会成全我的对吗?”
云笙却只是摇头。
“意儿,你不明白,皇陵不是一个好的去处,你再等一年,过了皇祖母的孝期,你就出宫,嫁人。魏颐言现在是探花,以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有很好的仕途,如果你不想待京里,就让他寻一个外调的机会,带你去别的城市,但是皇姐求你,真的不能去皇陵。”
云意抬起手,把云笙脸颊上的泪珠拭去。
“皇姐,皇陵没有那么可怕的,在那里我会很自由。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嫁人,一点也不想。这个机会是我向父皇求来的,求皇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