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这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让秦逸唐的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
回了房,逐兰立马点上了灯,因为天色已晚,她们所住的厢房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云意从袖子里扒拉出来一个皱皱巴巴的东西,然后放在桌子上用手一遍一遍的捋着,试图想把它变成原来平整的样子。
“殿下,这信?”
“他给的,只是被我揉得不成样子了。人都来了,为什么还要写信了,依他今天的意思,明天离开这里时,还得给他一封回信,真麻烦。”
手都快被烧起来了,信封依然是皱皱巴巴的,这让云意有些心烦,因此说话时就有了些小情绪。
“魏公子,可能是怕您不肯见他。”
逐兰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云意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思索了一会,发现兴许还真的就像逐兰说的那样,毕竟今天许睿问了她至少三次究竟想不想看见魏颐言,如果…如果那时候她再端着架子摇头,只怕他今天也未必肯现身。
“逐兰,你最近是不是核桃吃太多了?”
“诶?”
逐兰觉得自己家公主又开始说胡话了,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云意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核桃?她最近没怎么吃啊!
捋了半天收效甚微,云意只好放弃把信封复原的想法,用逐兰递过来的匕首挑开了封印,把里面同样皱皱巴巴的信纸倒了出来。
“你,去我对面坐着去,不许抬头看我,和我手里的信。”
屋子里就一张八仙桌,而烛台也刚好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她如果拿起来看,依逐兰的本事透过纸张哪怕看到的字是反的,也可以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逐兰颇感无奈的看了一眼云意,然后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双手,乖乖的捂住了眼睛。
一见逐兰那边没问题了,云意才把信纸展开,看着魏颐言对仗工整的字体,她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虽然她靠着抄佛经已经把自己的毛笔字提升了上去,但是和魏颐言比起来,还是不能看。
见信如晤:
小意儿,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事,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情,更不允许我对你的事指手画脚,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本来想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我们认识多久,就互相折磨了多久。再坚持下去,怕也只能带来更多的折磨罢了。
只是,我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爱管闲事的习惯,魏一宁他们是派去护送你的,等你到了皇陵他们会自行离开,不会再让你不开心。
如果我机会,我想再和你逛一次元宵灯节,陪你放一次河灯,那天在佛光寺,我也许了个愿,愿我今生可以护你一世无忧,我想佛祖该是听得见的。
好好照顾自己,别做傻事,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捂着眼睛的逐兰,觉得云意好像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听见了抽泣声,于是她慢慢的分开了禁闭的手指,漏出个小缝果然看见那边云意在哭。
逐兰放在自己用来捂眼的手,低头从袖子里拿出帕子递了过去。
云意低着头去接逐兰递过来的帕子,不想人让她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取纸笔来,我要写回信。”
“是。”
云意先把魏颐言的信叠好放回信封里,然后压在胳膊下面试图把它压平整,然后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汁,只是笔尖都要挨到纸面时,她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过了好一会,云意咬着笔头纠结的看逐兰,示意让她给自己出出主意。
逐兰觉得这是在为难她,第一写回信一定是要根据信的内容来的,第二这是写个魏颐言的,就云意和魏颐言之间这坎坎坷坷的经历,逐兰觉得她一直没有看懂。
“殿下,奴婢去问问厨房可有做晚膳,您先忙着。”
再被云意用那无辜的眼神盯着看,逐兰觉得自己就该先崩溃了。
队友毫不留情的抛下她走了,云意只好低着头自己想,终于灵光一闪,知道大概怎么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