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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心虚加懊恼,从小我就听话,基本上没有惹过爹娘生气,这一次一惹,就是惹的收不住。
战战兢兢的回到家里,老爹在屋里,娘还在劝慰他,老二在院子里直跟我使眼色,我走到屋门前,“噗通”一声跪下,道:“爹,是儿子错了,儿子那会儿昏聩了,说的都是混账话,求您不要生气了。”
“滚!”老爹在屋里咆哮道:“你不是打算不回来了么?!滚出去!”
我不敢再说话,只是跪着。
忽然元方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到我跟前,说道:“爸爸不孝!”
我一愣,回头看向明瑶,见明瑶正朝元方努嘴。
元方又大声喊道:“爷爷不气!孙子疼你!”
老爹便不吭声了,道:“明瑶,抱好你儿子。”
“是。”明瑶过来要抱元方,元方却嚷嚷道:“我给爷爷出气!”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丁兰尺,忽然就戳在我脑袋上了。
这小混蛋手劲儿奇大,我也没防备他,更不敢运气,怕那丁兰尺反弹回去伤了他,这倒好,生生把我脑袋给凿的汩汩冒血。
明瑶、老二、郑玲都齐声惊呼。
明瑶急忙过来抱住了元方,老二则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爹,元方把我大哥的脑袋捅了个窟窿!血快止不住啦!”
老爹急忙从屋里出来,按着我的脑袋一看,便骂老二道:“闭嘴!喊什么喊?!去拿药!”
老二忙不迭的去了,过来把止血的药粉撒了撒,用绷带缠了一圈,老爹说元方道:“你这孩子,怎么能打你爸爸?”
我忙道:“儿子不孝,惹怒老爹,儿子的儿子因此来打儿子,是儿子应得的。”
老爹道:“什么儿子的儿子来打儿子,说贯口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一场父子争执,总算是翻篇了。
老爹道:“你起来吧,跟我进屋里来。”
我们两人进了屋子,老爹道:“瞧见你媳妇儿的手段了吗?元方和弘德可都是受她教的。不是这样,你我便是父子,也下不来台。”
我道:“总之是儿子不孝,再不会了。”
老爹道:“你不愿意学《义山公录》,我也不勉强你了,总是你和它无缘,也是你敬你叔父的一份心意。”
我心中一动,忙道:“多谢老爹体谅成全。”
老爹道:“不过,将来元方的事情,你不能强迫。”
我稍稍一愣,道:“您的意思是?”
老爹道:“你不传他六相全功也罢,你不让他入相也罢,都全凭你的教育。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元方自己想要入相,你不能强迫他不学。”
我心中暗忖道:“我不传授元方六相全功,也不给他《义山公录》,只让他去上学读书,等元方长到成年,他对相术一脉一概不知道,那时候,他难道还想要入相?绝不可能。”想到这里,我便道:“全听老爹的。”
“好。”老爹道:“我知道你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不过,我料你必定料错。这是我们父子间的约定,你不能反悔。”
我道:“这是自然的。”
老爹道:“好了,你去吃饭吧。”
“是。”我应了一声,出了屋门,迎面瞧见弘智带着一个年纪甚轻的男人进了院子,那人摇头晃脑的,东瞅西看,弘智问道:“大哥,族长呢?”
“我在。”老爹也从屋里迈步出来,瞥了那男人一眼,忽然目光闪动,道:“你是哪里来的?你家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那男人一惊,忙道:“您真是活神仙!您咋就知道我哥哥出了事儿?”
老爹道:“看你面相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