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抱着被子把自己埋进去,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下定决心似的坐起来,去浴室整理自己。
“爸、妈,我要走了。”
禾清低头吃着煎蛋,不敢抬头看他们。
“是要去复试了吗?”
“不是。”
她以为她能忍住的,可是眼泪自己做主滴到盘里了。
“我,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你们了。”
“小清,抬起头来。”
禾清顺着禾母的话抬头看坐在她对面的两人,眼底尽是委屈。
“不要哭,见不见面,你心里都一直有我们,所以无论在哪里,我们都陪着你。”
禾母伸出左手握住她拿着筷子的手。
“禾清,做你想做的,你要明白,我们总会离别,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是我们的宝贝,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你开心。”
禾父从未与她说过这么多话,她咬着下唇,感激地看向他们。
他们就像那定海神针,让她安心。
“谢谢你们。”禾清上前抱住他们,头抵在他俩的肩膀上。
禾父禾母回抱她,分别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哑声说:“也谢谢你,我们的女儿。”
抱住的手逐渐下垂,禾清往前一扑,不过一会,周边仅剩她一人。
“江流景。”
她不知道江流景能不能听到,就那样站着接着说:“想哭你也可以哭的。”
再次从这张床上醒来,江流景已经没有当初的惊慌了,屋内点上了烛火,她挪动手碰了碰床边睡着的青鸾。
“嗯?”
睡梦中的青鸾感觉有东西在她脸上动,抬手打了骚扰她的物体。
江流景感觉到有趣,挠一下停一下,可能是挠重了,青鸾不耐烦地醒过来了。
刚清醒时青鸾还有些蒙,对上她家小姐笑盈盈地眼睛,突然开始哭起来了。
“诶,怎么了?停,别哭。”江流景最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了,手忙脚乱地捏住青鸾的嘴,像个小鸭子,导致她笑了出来。
“小姐。”青鸾恼怒地拍开她的手,被她这样一弄,眼泪盛在眼眶中,要掉不掉,“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就差一点,差一点啊,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好好地嘛,没事的。”
“你可知你又昏睡了半个月,林大夫基本住在我们小院中。”
那她不知道,落水后果这么严重吗?
“那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出意外?”江流景举起四根手指,试探地问她。
见她还不承情,假意生气说:“青鸾,你是主子我是主子,何时轮到你来质问我?”
青鸾脸色变得更难看,江流景直觉她说错话了。
“您是主,我是俾,您做什么都容不得俾来插话。”
江流景没抓住起身恭敬站一旁的青鸾,心想坏了,转头看了几回屋内,也没发现白鸾的身影,疑惑问出声:“白鸾呢?”
白鸾不可能在她昏睡时离开她的身边的。
青鸾脸色一变,嘴唇微动,但并未说什么。
“她怎么了?”江流景发现不对劲,要下床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