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在哪?”江流景声音冰冷,从她脖颈划向耳旁。
“花溪啊,我们好好说话,放下匕首,何必要这样呢。”林妈妈也认出了她的声音,笑着想转身。
“别动!”江流景喝住,左手环过脖颈,用上全身的力气往上一勒,让她呼吸一窒后放开,匕首深入一分,血珠流出,“我不同你多话,你只要告诉我,白鸾在哪?”
林妈妈感觉到脖上冰冷,血腥味飘进她鼻中,这下才慌了,哆哆嗦嗦道:“我让人丢到城外荒野了。”
“哈哈,城外,荒野。”江流景的气息吐在她身后,笑着,一股危机感从林妈妈心中油然而起,趁着江流景松懈时,拿住江流景的右手,江流景随即右手用力。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越来越烈,江流景心知不能再待下去,从窗户翻了出去,“呃”,她重重地摔在了底下停放的货车上,上面的货物缓解了她掉下来的冲劲,但却恰好摔在她伤过的肩胛骨处,剧烈地疼痛让她昏厥了一瞬,抬头往上看,双眼猛地睁大。
她看到一张可怖的脸,那张脸,肉红色与黑灰交织,脸上沟壑不平,却又犹如被拉扯的面皮,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如锁定猎物般,他嘴唇张合几下,江流景仓皇逃跑。
在她躲在一处门檐即将被人抓住时,门突然被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将她扯入,死死捂住她的嘴,待追查的人离开,她才被放开。
江流景瞬间转身,将匕首搭在他脖子上,“你是谁?”
“姑娘,别慌,我只是看你被突厥人追着,又身受重伤,才将你拉进来,免得被他们所害,这些突厥人进城后到处搜刮钱财和女子,还……。”将她救进来的是名妇人,身着朴素。
“多谢。”江流景知道他们没恶意,没等她说完,要开门出去,妇人忙拦住,道:“姑娘你此时出去逃不了的,你看你身受重伤,先在这待着吧,他们刚来过这里收取银子,短时间不会来的。”
“不必了。”江流景坚持要离开,可是话音未落,人已经倒下,昏去前还听到妇人压抑却大声的喊声。
“沈郎,快来帮我带她进去。”
她再次醒来时,肩胛骨被包裹住,衣物也被更换,到处摸索,在枕头旁找到匕首,打量着四周。
吱呀
妇人端着水盆走进,见她醒了,看了看她的伤势才道,“姑娘终于醒了,这都两日了。”
江流景仍是警惕着看着她,握着银柄不松手,妇人似是没觉察她的动作,放下水盆拧干巾帕,伸向她,被躲去,她也不恼,声音温和,“我不动,你自己擦擦,但是伤处要换药揉搓,不然以后可是要时常犯的。”
“你有什么目的?”
“你这姑娘,我们不图你什么,养好伤就快快滚,现在还是别动,我替你换药。”妇人轻柔地拆掉她肩上的布条,用力按揉,江流景闷哼出声,好一会后才将她放开,捂上药物后看她手上巾帕,囫囵两下替她擦脸,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江流景在屋中听到她与人交谈,身体瞬间紧绷,只听见她道:“那姑娘是真倔啊,跟我们姑娘似的,家里还有些吃食,我去热热给她。”
“娘,我们也要。”
“都有都有,不能闹爹爹,也不能去闹大姐姐。”
院子传来的是一家子的热闹气氛,显得她心思卑劣,低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