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慎:“是。”
温鹤绵道:“她适合,我与陛下亦看好,就这么简单。你知道,琼月不是个弱女子,她不输于你我。要是真担心,就想法子给她铺路,让她走得更顺些。”
“是我狭隘。”陆子慎失笑,“多谢温大人指点。”
温鹤绵笑吟吟:“不谢。”
男女主间,有些事不便直说,开导下就好了。
几句话,换他们忠心,值得。
“太傅在想什么?笑得如此开怀?”
温鹤绵正倚在栏杆边观赏落日熔金,冷不丁被这声吓了跳,她哭笑不得:“你走路怎么没声?”
大概是小时候活得警惕,谢琅习武后,有意控制自己走路的声音,真的能给人吓到。
后来他在温鹤绵面前就会故意搞出些动静来,让她知道自己来了。
这些细微处的小动作,完全是多年相处培养出来的心照不宣。
谢琅沉默了下。
他总不能说,是方才看温鹤绵笑得太美好,不舍得打破,所以下意识这样的吧?
温鹤绵随口一问,没想着揪着这点不放,她回答了谢琅的问题:“陆大人的事。”
“说起来,陛下还未见过塞外的风景。”
温鹤绵话音陡然一转,让话题回到了谢琅身上:“陛下想去看看吗?”
一方皇城,看着不大,实际上很小,谢琅继位至今,没有出去过几次,即便出去,也走不远,属于帝王的局限,在他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琅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温鹤绵,看到了她眼中温和维稳的笑意,心中闷,应了声:“想。”
他想去看看,温鹤绵走过的路是怎样的,也想看看,她所在乎的天下,是如何的。
依稀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同样有过相似的对话,可惜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让他们经历了一场三年的死别。
“是该去看看。”温鹤绵点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怀川,这次藩王之乱,于你而言,或许是个机会。”
私心里,温鹤绵是不想让谢琅去冒险的。
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去厮杀,所以她拼尽全力也要帮着爹娘加固边关防守。
如今,她再一次面临了这样的选择。
但她不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谢琅没有急着赞同,他问:“太傅希望朕去。”
温鹤绵摇摇手指,牵起唇:“不是我希望,是看你,想不想?”
朝中又不是无人可用,她说的是其中一个选项,谢琅不愿,自然还有别的选择。
“我想做个明君。”
谢琅倏然一笑,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多了几许笃定的意味。
上午还病得脸红,眼下精神头倒是足,他如过去那般乖顺,炙热眼神明亮:“想做个能够平定四海的明君。”
他与温鹤绵是师生,是眷侣,那何不让史书上为他们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千年后,青史之上,他们依旧密不可分,荣辱与共。
“所以朕要去。”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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