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风气完祁景清,神清气爽地往外走,结果刚走到主院,便迎面遇上了冯乐真,他原本挂在唇角的笑意顿时淡去。
“来了?”冯乐真主动开口。
沈随风笑笑:“嗯,来了。”
“景清情况如何?”冯乐真正要往偏院去,见到他后索性停了下来。
沈随风表情不变:“他不让我诊脉,我也不清楚。”
冯乐真蹙眉:“这个景清……你别走,本宫去说说他。”
说着话,她便径直往偏院去,沈随风垂着眼眸,却在她与自己擦肩时,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
冯乐真微微一怔,猛然停了下来。
“来营关几日了,还未问过殿下近况,殿下可还安好?”他语气平静,像与不甚亲近的人寒暄,唯独攥着她胳膊的手微微发颤,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冯乐真眼眸微动:“一切安好。”
“那就好,”沈随风适时放开她,却没有让她走的意思,“许久没与殿下说说话了,殿下若是无事,不如一起用个晚膳?”
冯乐真扭头看向他,沈随风勾唇,大大方方任由她看。
许久,她笑了一声:“好啊。”
沈随风不再言语,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冯乐真无声笑笑,便随他去了。
偏院里,书童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寝房的门:“世子,殿、殿下她临时有事,这会儿应该不会来……”
“她跟沈随风走了罢。”祁景清平静开口。
书童一愣:“您怎么知道……”
说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又赶紧捂住嘴巴。
“可、可能是因为有要事相商,才会这么快离开……”书童小心翼翼找补。
“不必费心安慰我,”祁景清垂眸,静默许久后又添一句,“她总是要回来的。”
书童讪讪,一时不敢再说话了。
沈随风直接把冯乐真带回了自己住的客栈,他叫来侍卫点菜的功夫,冯乐真已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侍卫退下,沈随风关了门,这才闲散地看向她:“是当初离开时住的那间。”
“难怪如此眼熟,”冯乐真扫了他一眼,“营关是没有别的客栈了吗?非得住这间是吧。”
“谁让我贱得慌呢。”沈随风倒了杯茶,一本正经地递给她。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看得出来。”
沈随风笑得眉眼弯弯。
冯乐真也放缓了神色:“都点了什么菜?”
沈随风报了几个菜名,停顿一瞬后道:“许久没见,也不知殿下的口味换了没有。”
“没换,你点这几个菜都是本宫喜欢的。”冯乐真说着,先一步到桌前坐下。
沈随风唇角浮起一点弧度:“那就好。”
两人突然相顾无言。
许久,冯乐真主动打破沉默:“你这两年都去过什么地方?可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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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青木“去过的地方太多了,若说收获,确实有一些,”沈随风笑笑,倒也打开了话匣子,“我一年前曾去过藏南,偶然得了一本医书,上头记载了不少医蛊之术,据说可以使孱弱的人重归康健,使卧床之人重新站立,我试了其中两张方子,的确是有奇效。”
冯乐真眼眸微动,突然看向他。
沈随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又道:“方子有效,后遗症也大,被我救的那两个人,一个双目失明,一个口不能言,虽说命保住了,却也落得个终身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