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照,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
长照一愣,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你不记得了?”李袅袅皱眉,“唉,罢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记得也正常。不过看你随身带着打火石,想必野外生存经验一定很足,这一点可比我强多了。”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意志力也比我强。又会点火,又会照顾人,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李袅袅夸起人来毫不吝啬,长照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她也没发现。
洞外的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雨遮住洞口,从洞里往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雨帘。
洞里火堆小小,光芒微微,映着两个人狼狈的脸。
“其实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李袅袅说着,忽觉露馅,连忙轻咳一声,“那个,你知道的,我是被拐到这里来的。”
“你也不是这里人,咱们俩倒是同病相怜哈。”李袅袅叹了口气,“我以前的家呢,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以后么,还得靠我们俩相互扶持过日子了。”
听到“过日子”三个字,长照的眉头又微微一挑,他将烤的半干的外衫搭在自己的左臂上,腾出右手,轻轻摸了摸李袅袅的头。
李袅袅顿觉不好意思。
自己明明更大,被长照这个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摸头杀,也实在太没面子了。
李袅袅往外偏了偏脑袋,扯扯嘴角:“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以后我们两个就是盟友,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不能瞒着,遇到什么困难,也要互相帮忙……”
长照望着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次日一早,李袅袅是被林久生的声音吵醒的。
“在这里了!萝子!”
李袅袅睁开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见林久生带着一堆人将不大的洞口堵了个严实。
而众目睽睽之下,她跟长照正……抱在一起睡觉。
李袅袅:……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跟长照只是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而已!
但是众人的表情显然透漏出了他们有不一样的想法,萝子嘛……有点跟别人不一样的癖好,好像也还是正常的。
李袅袅知道自己解释仿佛是掩饰,于是干脆白眼一翻,做病弱状:“昨天淋了雨,应该是染上风寒了……”
众人哪里还敢耽搁,七手八脚地把萝子和未来的萝仆请出了山洞。
趁人不注意,长照把手放在李袅袅的额头上试了试,得知她好得很,不由失笑,自然也不戳穿,由着她装病。
因为萝子生病,不便行走,林久生还非常豪横地从村里抬来了唯一一顶软轿,把李袅袅从山上接了下来,送回萝父府里养病。
回来的路上,林久生诉说了昨天出事之后的担忧,大家寻找他们的艰辛,以及不负众望顺利把野猪弄回了村里的功绩。
“对了,忘了禀告萝子,那头猪还真是头母猪,而且快要下小猪仔了!”林久生喜的眉飞色舞。
李袅袅失笑,还真让他蒙准了。
“快下仔了?谁说的?”
“咱们村的刘大夫说的啊。”
萝村有一个本村土生土长的赤脚大夫,叫刘沉水,前些天收留长照给长照包扎伤口的时候,李袅袅见过他。
却没想到这人这么有才,不光能治人,还会看牲畜。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照顾着吧,记得收拾两个猪圈,小猪生下来就跟母猪分开,以免沾上野性。”李袅袅说着,往轿子上一歪,“全都拜托你了,我这两天是没精力,我得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