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差点要亲自下来把布给拿了,再给她搬张凳子。一想到贵客说的,要“不露痕迹”,他又赶忙收住脚步。
“这是做什么?堂下何人,又不是衙役,怎能这般捆绑他人,来人!给她解开。”王县令尽量说得自然一些。
衙役将李袅袅身上绳子解开,她一把将布扯下,瞪着张老板。
张老板怕她咒自己,赶忙往后躲了躲。
还不等李袅袅开口,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个妇人,直朝她扑了过来,一边撕打一边咒骂。
“你这个乌鸦嘴,丧门星!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咒我男人和儿子?!我今日命也不要了,非要为民除害不可!”
李袅袅躲避不及,身上已被妇人重重打了几下。刚才到长安小吃店报信的少年,赶忙过来拉住这妇人。
“放肆!”王县令赶紧召衙役上去阻拦:“给我按住!”
“县令老爷!青天老爷!你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这妖女咒死我男人和儿子,非要让她抵命不可!”妇人匐在地上哭喊。
“你们一来便这般扰乱公堂,让本官还怎么审案?”王县令将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三拍:“谁是首告,状告何人,所告何事?”
妇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回大人,民妇刘氏要状告李袅袅,因往日恩怨,咒得我男人与儿子溺水身亡!”
此时外面已有不少闻讯赶来围观的百姓,一听张老板这话竟与传闻一致,都大吃一惊。
此时,仵作也将验尸的记录呈上来了。
“大人,此二人确是溺亡,身上没有其他外伤。”仵作道。
王县令对李袅袅的乌鸦嘴也是有所耳闻,心中不禁犯难,抬头问道:“李袅袅,你怎么说?”
“大人,民女没有咒过他二人溺水,”李袅袅道:“而且乌鸦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能作为告状的依据?说出来简直贻笑大方。”
王县令点点头。
张老板道:“那日在福运小吃店,很多人都看到你咒得小伍抽搐,今日在我店中你也咒得我被箩筐砸中!你还想狡辩么?”
“若我真有这本事,想咒谁死谁就活不成,那我还需要去你店中讨公道吗,直接咒死你不就行了?”李袅袅反问。
“你说这些无非是想给自己开罪,你去问问镇上的百姓,谁不知道你李袅袅一咒一个准?”
人群中有些人见证过几次李袅袅咒人,而且都一一应验,一时间议论纷纷,都说李袅袅确实邪门。
“大人,我没有咒骂过他们父子,自他们从福运小吃店离开之后,我就再未见过他们。”李袅袅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胡说!”
李袅袅闻声回头一看,人群中一个黝黑的汉子,指着李袅袅大声说道:“你今日午时分明去过老伍家中!”
她并不认识这人,更不知他为何要扯谎诬陷自己。
“你又是何人?”王县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