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回到公寓,这期间容承慎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难看的厉害,薄唇紧紧抿着,透出锋利的弧度。
乔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这期间容承慎没有看她一眼,停车、熄火、下车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伸手解开乔沫的安全带,拉她下车:“下来!”
乔沫稳稳坐在椅子上,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容承慎锐利的眼神扫过去,“没听到我的话?”
乔沫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倔强而无声的反抗。容承慎冷嗤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他只用力一拽,轻轻松松将娇小的她从副驾驶上拉下来。
整个人往前一扑,乔沫差点摔倒,容承慎眼疾手快拉住她,就算如此,她的额头还是撞上了坚硬的车门上,生疼生疼,痛得她眼里瞬间起了雾。
容承慎一顿之后想去摸她的被撞的地方,乔沫一把挥开他的手,情绪爆发出来:“别假惺惺!”
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死死盯着她,眼神像是要吃人。
乔沫转身要走,容承慎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强行将她带进公寓。
一进门他就将门用力甩上,脱了外套扔在地上,一指浴室的门:“进去洗澡!不洗干净别出来!”
洁癖病又发作了?
乔沫咬唇瞪着他,扬起一张素净的小脸,只不过这么一小会儿,她额头那里已经起了一个小红包,看起来触目惊心。
容承慎心里越发的烦躁,随手又扯出领带甩到地上,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去洗澡!”
一想到她主动靠近姓陆的他就莫名的生气!
乔沫被他吼得一颤,紧握双手冷笑一声后,到底是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镜子也大,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乔沫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脾气臭,性子又阴睛不定,像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简直是在受罪,她能忍受他这么多日子到底是为什么?
乔沫认真仔细的想了想,发现她最开始心里是对他有感激之心的,第一次见面他将她从他那个纨绔朋友的手里解救出来,她自己心里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对他,她心里已经埋下了感激的之情。
所以能一直忍一直忍,忍了他这么多的日子。
这些日子的忍耐只不过是在磨光她对他的感激,一旦心里仅存的一点感激心没有了,她们就彻底完了。
额头上的包难看又难受,她伸手一摸,疼的厉害,眼泪瞬间在蔓延出来。
好疼!
是心里疼,还是伤口疼?
她不想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索性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持续了有半个多小时,容承慎坐在沙发上,指间燃着一根烟,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一点一点的增加,烟雾在客厅里弥漫,将他笼罩其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一双有神的目光却紧盯着浴室的门。
洗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出来?
故意躲着他?
狠狠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最后重重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容承慎起身往浴室走去。
“叩叩叩——”
抬手敲门,里面却没有反应。
容承慎皱眉,继续敲门,还是没有人应门,他脸色一变,返身找出备用钥匙,将门用力踢开。
浴室里雾气蒙蒙,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他慢慢走进去,浴缸里的乔末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黑色如绸缎一样的头发铺散在水面上,她靠在浴缸边沿,双眼紧紧闭着。
容承慎走过去,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他一把拉起浴缸里的女人……
‘哗啦’一声响,受到惊吓的乔沫猛地睁开眼,在浴缸里坐了起来,洗澡水四溅出来,湿了容承慎一身。
乔沫看到某人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