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沫跟父亲说了明天婚礼上的事,乔父一字一句的听进去,乔沫最后说:“明天您就坐着轮椅去酒店,会有医生和护士随行,如果您身体一有不适应的感觉,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乔父点点头,目光炯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你结婚成家。”
乔父这病一直拖了这么多年,他总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死了,可还是这样日复一日的活了下来。
他想,他这一生,等的就是这一天,看到自己的女儿结婚成家。
“只是你,薇薇。”乔父长长的喟叹一声,“这一生爸爸怕是看不到你结婚了。”
乔薇瞪他:“爸,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和姐前两天都问杨大夫了,大夫说您只要保持这样,还有好些年头能活!”
乔父知道她们说的是安慰话,只是笑笑,并没有跟她们多争辩一些什么。
……
容母这几天里一直心神不宁,她中午用完午餐后小憩了一会儿,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她就做了好几个噩梦。
从梦中醒过来,容母出了一身的汗。
她做梦,梦到她的大儿子惨烈的死去。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立刻去找手机给容承凛打电话,电话打痛了,那头却一直不接,容母急的六神无主。
她又想起那天那个陆嘉良说的话,担心大儿子……
“不行,我要去看看。”
容母直接下楼,叫了小许,又叫了司机,直接跟司机说了地址,就让司机立刻开车去容承凛的住处。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容承凛的住处,容母抬手敲门,没有人来开门。
容母皱眉,对着门里面喊道:“承凛!”
灰子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容母对着紧闭的大门叫容承凛的名字,灰子一愣:“伯母?”
容母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比大儿子看起来要小几岁的男人。
灰子立刻走过去:“您是伯母吧?是承凛大哥的母亲吧?”
容母点头:“我是,你是。”
“我是承凛当年战友,刚刚出去吃了顿饭,不凑巧您这个时候来了。等了很长时间吧?伯母您让一让,我手上有钥匙,我给您开门。”
容母往后站了两步,好奇:“你怎么有承凛这屋的钥匙?”
“哦,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住在承凛哥这里,所以钥匙我手上有一把。”灰子一边开门,一边解释:“中午我们都没有吃饭,我看承凛哥不想出去的样子,我就自己去外面吃了一点,又给承凛哥买了点吃的回来。”
说完,门也打开了,灰子忙伸手:“您快请进。”
容母点点头,顺势进去:“贵姓啊?”
“您叫我灰子就行。”
“灰子,你怎么在承凛这儿?”
灰子伸手挠挠头:“承慎说承凛哥这几天会有麻烦,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让我过来看几天,后天我就能离开了。”
原来如此。
容母叹了口气,知道是二儿子担心大儿子,她看了看灰子,“幸苦你了。”
“不幸苦,不辛苦。”说完,见屋里还没有动静,冲屋里喊了一嗓子:“承凛哥,伯母过来,你出来看看!”
屋里还是没动静。
多年的职业让灰子眉头瞬间皱起,他几乎是立刻说:“伯母您站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说完,放下手里的食物,大步往客厅里走。
客厅里跟他刚离开时候一样,基本没动过,也没人。
灰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