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才,成绩尚可,得了代州通判之职。”
通判可是正六品,与知州共事,有监督地方官员之责,就连知州有不法之处,都能直接上奏朝廷,可谓是官职不大,权利不小。
得此消息,县令对顾家更是客气,虽然顾安并不在兆州任职,但保不齐日后调任不会碰上。
顾家的门庭若市,与村民生活无甚干系,他们照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不过饭后多了些谈资。
明日就是赵时桉的生辰了,赵云程吃过晨食,从后院牵出了牛套上了板车,今儿他们和张芝一块儿去邻村捉住崽儿,今年张罗的属实晚了些。
见着徐言其和赵云程一起驾车出门,赵时桉恼了他们,高竟遥抱着他去了李家串门儿,得了稀罕的耍货才高兴起来。
张芝依旧只捉了一头猪崽儿,去年赵云竹和田见山都得了营生,家中的活儿紧了许多,她又要带田子昂又要拾掇家事,实在脱不开身。
翌日天儿好,赵文河和赵云涵早早驾车过来为孩子庆生,高竟遥昨儿夜里就送了赵时桉一块玉佩,怕今日拿出来太过扎眼。
赵云竹因在后山做工的缘故,晌午才和田文过去,不过张芝倒是抱着田子昂去的早些,多少帮忙在灶房里干点活儿。
赵文河和赵云涵各自备了一条葫芦银坠和一对银镯,田文准备了一枚银制的罗汉眼,适合给孩子做生辰礼的来回就那么几样,很难有什么花样。
今儿家中人多,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竟和元宝耍起了黄鹞吃鸡,一时间欢闹声不断。
“桉哥儿,快到舅姥这儿来,元宝要撵上你了。”丁素梅弯下腰张开了双臂,唤着赵时桉。
赵时桉闻言,迈开小短腿向丁素梅那边跑去,嬉笑着扑到了丁素梅的怀里。
“回屋吃饭了,瞧你们一个个淘的!”赵云涵在堂屋摆好了饭桌,站在檐下喊着院里的几个孩子,而后去灶房取了木盆,舀了些水让他们洗手洗脸,“排队洗,不许玩儿水。”
即便赵云涵挨个给他们洗着,但趁他搓皂荚的功夫,田子昂转头将手上的水甩到了赵时桉的脸上。
赵时桉撇着嘴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水珠,朝赵云涵告状道:“姑姑,你看弟弟。”
“子昂,你再调皮,我可喊你阿么了!”赵云涵牵过田子昂的小手,放在掌心中搓洗。
一听赵云竹的名头,田子昂立马消停下来:“不,我听姨母话。”
徐言其端着菜路过,听着田子昂服软的话不禁失笑,这几个孩子怎么都怕阿么呢?
汉子们单独坐了一桌,席间田文透露出想要从赵云程这里拿墨条出去买的想法,田见山倒是听田文言语过,因而没多大反应。
“成,我手里余下的墨条先紧着你和田昭。”赵云程爽快的应了下来,田文有这想法是好,省得他再另外寻人了。
徐言其托张芝寻几个村里老实小哥儿,后山那边扩建的房子快要完工了,晾上几天就能开始雇人抓烟。
“村南头张家的小哥儿倒是老实能干,到了说亲的年纪但还未出嫁。”张芝摇了摇头,又否了这一小哥儿,“不行,你这是长久营生,若是他干上一年出嫁了,还得费功夫寻人,你这突然一提,我脑子反而乱了,等我回去慢慢想,你这儿也不急。”
“行,那房子还没完工呢,您慢慢给我寻摸着。”徐言其言说道。
这一顿饭直到未时才收了场,拾掇完碗筷饭桌,都快要申时,孩子们在院里耍了半日,这会儿倒都消停下来,在炕上躺了一排歇着晌,丁素梅在一旁给他们扇着蒲扇,五月的天儿实在是热得让人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