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发现容宜也正在看他,目光澄澈,似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大公子,您的衣袍怎会有泥污呢?”
容宜留意到他锦袍上突兀的污渍,她走过去想帮他拍拍,江匀珩却挽住了她的手臂,不在意那点污渍。
他笑道:“我偷偷爬墙进来的,虽然暂时没有监视我的人了,但为了不给你带来危险,还是谨慎为好。”
语毕,他极为自然地垂首吻了吻容宜的唇,语气略微不满道:“还要这样客气叫我?叫哥哥。”
容宜也不想再称呼他为大公子了,她想唤他匀珩,可是他们身份悬殊太大了,她就总是没好意思叫,更不要说让她叫哥哥了。
但这会儿只有他们,她压下羞怯,心安理得地唤他了,“哥哥!”
脆生生一句,语毕又羞又怯地扑到了男人宽阔的怀里。
江匀珩被怀里的人一撞,心霎时软了,眼里越发柔和,似拢了月泽般光华流转。
他凑近亲了亲容宜的耳畔,他喝了酒,呼吸热热的,引得容宜缩着脖子躲闪,一下子又红透了脸颊和脖颈。
江匀珩笑着松开了容宜,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玉色青白、玉质温润的玉佩。
容宜看着他手里的芙蓉如意纹玉佩,瞳孔微阔,讶异问:“这是?”
“玉佩,喜欢吗?本来想给你买其他首饰的,可是怕你觉得惹眼不爱戴,便挑了这块玉佩,这样你就可以每日都戴在衣裳里面了。”江匀珩边说边解开了玉佩上的绳子,双手越过容宜的脖颈,专注地替她戴上。
江匀珩觉得容宜皮肤白,适合这样清冷的白玉。
戴好后,他愉悦地端详了一下,那块圆玉刚好落在容宜纤细的锁骨下方,雪肌和玉佩互相映衬,一样的莹白无暇。
“匀珩,我们都已经有玉佩了,你干嘛又破费买一块?”上次他们相认后仍是各自保留着一块玉佩,容宜并不喜欢他为自己花钱,她觉得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回礼。
“那不一样,这是我给你的。”他圈住了容宜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道。
容宜在心里暗暗思索月给发下来后要给江匀珩买些什么。
身子突然一轻,江匀珩抱起了走神的人,容宜有些慌乱地勾住他的脖子,怔然道:“怎……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抱起她坐到床榻上,容宜以为他要做那种事,赧然地埋首在他的脖颈处。
“你在想什么?怎么羞成这样?”他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发出低笑。
容宜回过神,才发现他拿起了自己的右手,正细致地在有些粗糙的指尖涂抹带来的药膏。
容宜知道自己误会了,整张脸像是要烧了起来般,她抽了抽手,忸怩道:“不用擦药了,我每日都要拿绣针,不可能不起茧子的。”
江匀珩收紧了她的手腕,不听她的,“叫哥哥。”
他喝了酒,怀里热乎乎的,容宜因为羞赧也感觉浑身发烫,她想起身,便蹙着眉请求道:“哥哥……你别忙了。”
他耍赖,垂首看着容宜,“亲亲我,我就不忙活了。”
容宜仰头轻轻触了一下他的唇角,他勾了勾唇,露出平时见不到的一点斜肆,狡黠道:“我现在想要忙着亲你……”
他倏地凑近,薄唇带着果香和酒气,让人无法抵抗地压了过来。
他轻轻扣着容宜的后脑,专注又温柔地舔舐着,温热的唇齿相依偎,让他白净清冷的脸也不知不觉染上了薄红……
容宜握紧了他的另一只手,沉溺在他的温度和气息中……
厮磨了快一个时辰,江匀珩才离开。
他依旧是爬墙走的,动作干脆利落。容宜本来还担忧他会伤到腿,可看着来去自如的人,瞬间就觉得他的腿疾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江匀珩在围墙上,回眸挥手和容宜告别,一贯冷峻的脸上今日由始至终都不可抑制地含着笑……
容宜没忘去厅房告知许姨娘,江匀珩有事先离开了。
许姨娘想到没有送客离开,懊恼起身,看着宅门,又斥责了一下守门的家仆,“这个不尽责的下人,家主来不通报,走也不传话,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