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岩道:“他既然都把事情担下了,就是希望你好好儿的,你这么磋磨自己不是辜负了他吗?听我的,收拾一下,打起精神来,去陪陪二嫂。我可警告你,你这样子去见二嫂可不行,要是让她受了惊吓,伤了孩子,别说一家人,你自己都过不去。”
说了这些,她就不管二哥了,转身想办法打听陈东方的情况。
田玉芬毕业后,分配在市一中当老师,廖江川则分在了机关,进了领导秘书科,两个人在大二时确定了关系,毕业后分配到一起,准备今年国庆结婚了。
李红岩去找了廖江川,廖江川在体制内,虽不在政法单位,但因为职务方便,和各个局都有往来,问个情况还是可以的。
打了几个电话后,廖江川神色也不太好看:“这事儿是有人举报,虽然没有抓到太直接的证据,但后面的情况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李红岩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但仍旧努力保持冷静:“临时也不奢望无罪脱身,只希望不要被判得太重……”
廖江川思虑半晌,点头道:“此次主要针对的抢劫、盗窃和强女干等刑事犯罪,经济犯罪不再主要范围内,你放心,我会持续关注着,不会冤枉误判了,照他的情况,最多判几年徒刑。”
李红岩道了谢,告辞出来。没想到,走到大门口,一辆吉普车开过来,她往旁边躲了两步,想等着车过去,她再走。却没想到,车子看过去,却在门口内停下,车门打开,聂晨从车里跳下来。
“我刚才看着像你……呵呵,还真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办什么事儿吗?”聂晨笑着走过来,目光在李红岩脸上打了个转儿,就敏锐地看出她努力保持的平静下,隐忧重重,明显是遇到事情了。
李红岩也惊讶了一瞬,道:“你分到这里工作吗?”
她记得大三时听说,聂晨的父亲调去了省城,他母亲也随着去了省城。整个家都搬走了,他怎么还回这里来上班呢?
聂晨笑着点头:“嗯,我是咱们地区考出去的,回来不是正常嘛!”
李红岩无奈地笑笑,根本不相信他这个理由。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更何况,像他这种情况,走正常手续也可以申请调配分配去向的,并不算违规操作。
聂晨收了玩笑的表情,肃穆了神色问:“我看你忧心忡忡的,可是有什么事?”
李红岩虽然从廖江川那边打听到了一些情况,但显然,廖江川刚刚工作,对这件事帮不上太多。而聂晨则不同,尽管他父母已经调走,但是影响和人脉还在,或者,她可以请他帮帮忙,去见一见陈东方。
正如廖江川所说,她陈东方是被人举报,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栽赃?就陈东方和李新社两个人做的买卖,顶多算个投机倒把,但万一被人栽赃了呢?
心里打了几个转儿,李红岩还是决定信任眼前这人一回。
这个人虽然有些傲气,但行事还算正气、大道。她当初婉拒了他的追求,他也没做什么动作,之后再见了,还是如平常人一样,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心怀有怨。
心里有了计较,李红岩就把事情说了。
聂晨一听这么个事儿,也不说怎么样,先把车子开进去停好,然后带着李红岩往外走:“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有消息的,咱们先吃饭,吃着饭,我去问问情况……行啦,不用一脸忧心的,就你说的这个事儿,不算什么大事儿,说不定,连判刑都不会有呢。”
李红岩看看时间,确实到了午饭时间,之前廖江川就留她吃饭,被她婉拒了。这回遇上聂晨,却不得不留下吃顿饭了。
等跟着聂晨到了一个不抬起眼的饭店,走进去,看见出入的制服,她才明白,聂晨为什么拉着她到这里吃饭,显然,这个地方是工作人员定点吃饭的地方。
聂晨和这边的人挺熟,进进出出大多数人都和他打招呼。还有人拉着他挤眉弄眼地低声问着什么,眼光却不时地看向李红岩,李红岩自始至终保持面带微笑,心里大概也猜得到,那些人的话题与她有关。
聂晨捶了那人一拳,笑嘻嘻地带着李红岩进了里边的一个单间,笑着道:“刚才那个是我高中同学,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这是向她解释?
李红岩失笑地摇头:“没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不解释只当不知道,这么一解释,反而有点儿尴尬了。
聂晨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加一个汤,他们坐下喝着水等菜,比菜还快的,是聂晨刚才提的那个同学,他帮忙打听了消息转回来:“在老机械厂的仓库里,想见我来安排,待会儿就能去。”
聂晨点头应着:“那就安排一下吧。”
那个人点点头去了。
聂晨回来和李红岩解释:“因为人太多,之前的地方根本放不下,就临时征用了老机械厂的院子……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情况不是太严重。这样,下午我先陪你去见一见,让你放心。完了,咱们再看情况,尽量争取保出来。”
李红岩点点头,郑重道谢:“谢谢你。”
聂晨轻快一笑,挥手道:“和我不用这么客气。哦,菜来了,赶紧吃饭!多吃点儿,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