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主公是否了解陛下?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
袁绍的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瓮声道:“元皓何出此言?”
他虽然避而不答,却也让田丰心中有了判断。
“主公,张辽乃吕布麾下,对天子忠心耿耿。如若我所料没错,袁熙并非与张辽结盟,而是效忠了天子。”
“袁熙兵马不足,又有杀弟囚父的恶名,张辽率兵进入邺城之后,他唯有效忠天子方可活命。”
“唯有袁熙投靠了天子,崔琰才会背叛主公。”
“此次设局致使主公损兵折将之人,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天子本人。”
“公孙瓒曾在两军阵前,公然认可天子的身份。天子若有诏令,他岂敢不听?”
“如此,也能解释为何公孙瓒的种种行为。我军追击时,他便撤。我军撤退时,他又前来骚扰。这显然就是为了拖住主公的大军!”
田丰这番话,听的袁绍的脸色不断变化。
他之所以发兵邺城,起因便是刘协的那封信。
信中透露袁熙欲伏杀张辽,夺取徐州军的兵权。
后来通过崔琰证实此事,更加相信了刘协信中所言。
他打心里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刘协所为。
在他看来,区区一个贪财好色的流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即便他逃离邺城之后,依旧时常写信问候。如此忠心耿耿,岂会设下大局坑害他。
尽管他心中一万个不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若非那封信,他绝不会在与公孙瓒交战之时,生出夺回邺城之心。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进来禀报:“主公,麴义将军回来了。”
袁绍闻言,豁然起身,心中对刘协的猜疑,暂时抛到一边,满脸激动的说道:“快快请过来!”
亲卫离开,不久之后,满脸憔悴的麴义走进了中军大营。
一见袁绍,他就单膝跪下,满脸羞愧的说道:“主公,末将中计,兵败邺城,只带了两千人马回来。”
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去时一万五千人马,回时只有两千人马,袁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若非袁谭眼疾手快扶住他,差点就要跌倒在地。
袁绍缓过一口气来,对麴义说道:“此次兵败,非战之罪,你且起来吧。”
他给麴义的情报当中,并没有三千铁骑的信息。
如果不是这三千羽林骑,即便中了埋伏,以麴义的能力,也能率大军撤回,绝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麴义起身之后,叹道:“当时天子距离末将仅仅只有两百步远,若非先登营遭遇铁骑冲锋,定能冲破重围,解救天子。”
“什么?”袁绍双眼陡然睁大,定定的看着麴义,“天子在军阵当中?”
麴义点了点头,愤然怒骂:“张辽以下犯上,公然挟持天子上战场,以此提振士气。当时天子不断向末将呼救,末将奋死拼杀,终究还是没能救出天子。”
他这话,既是实话,也在给自己开脱。
不是我麴义无能,实在是对方有三千精锐铁骑,又有天子坐镇军中提振士气。
袁绍听后,却完全迷茫了。
刘协,到底有没有背叛他?
邺城的诱敌之计,到底是不是他设下的?
田丰同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
中军营帐当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直到袁绍的亲卫再次进来,呈上了两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