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离婚!”
终于说出这句话,白梦之如释重负。
她看着贺清,面露感恩之情:“这些日子,多谢贺兄你对我的照顾,当日若非你舍命拦下我自戕的匕首,恐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当时她思想太过偏激僵化,竟然会觉得死后哀荣大过活着。
殊不知在这个时代,光是好好活着,就已经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得的奢求了。
“我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认,其实离婚这话我早该提的,你我根本不是夫妻,盲婚哑嫁不说,当日成婚,你还是被五花大绑押着拜堂的,天底下的夫妻断不该是像我们这样的。”
白梦之是真的觉得荒唐可笑,自己当时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
“若非明老师对我敦敦教导,替我放足,教我读书明理,我是不可能想开的。”
白梦之抬手,替贺清斟满一杯酒,眼含热泪郑重举起。
“十里清风十里路,一别两宽各生欢。”
“贺兄清风明月,端方君子,我想和你登报离婚,认你做义兄,不知贺兄可否愿意?”
贺清伸手接过酒杯,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白瓷酒杯,眼神温柔,笑容温暖,面露欣慰。
“梦之,你是真的长大了。”
随即仰头,一饮而尽杯中酒。
“好,以后我就拿你当亲妹妹看!”
次日,两人在报纸上登报离婚,结束了这段荒唐的婚姻关系。
贺清写信回家,将白梦之认为义妹,即便贺母再如何生气也无济于事。
贺清真正做到一个兄长的责任,白梦之在他的帮助下,顺利申请到了中医学院的读书名额,两人特意上门将这个消息告诉瑾泞。
“梦之,我很高兴看到你成长了,你和过去的你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的责任,你的担当,你报国的热情,让我刮目相看。”
瑾泞目光欣慰,见证了她一路以来的改变,“你一个人去读书要照顾好自己,只有你平安,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嗯。”白梦之重重点头。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贺清向瑾泞承诺,一只手背在身后,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