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裕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便耐着性子,站起身来陪着笑脸道:“彬叔不要这么生气嘛,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之所以为此,也是有些苦衷,彬叔要不要听我解释一番。”
其实到了现在,李全彬的心态也渐渐平和下来,身为李景裕最信重的人,李景裕的许多安排都是经过他的手完成的,他自然知道李景裕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既然如此安排,必然会有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但一想到自己的工作量又要大幅度增加了,便忍不住道:“即便您有苦衷,为何不先知会我一声?”
“我若提前说了,彬叔你就愿意吗?”
“不会!”
李全彬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我自问才力有限,无力身兼三任。”
“所以,我索性先不与彬叔说此事,毕竟我事先也不知道这苏定国居然会是这样一匹害群之马。但彬叔也无需过于自谦,风雨堂的工作,彬叔已经处理得很好了,只需要在大事上把把关,其余的小事完全可以交给手下的那些人去做。至于说定北军,与赤龙帮一战过后,一个月的时间内都不会再起战事,彬叔完全可以放心。而这淮阴县,我需要它在这一个月内都平安无事,接下来这一个月,我要全力为接下来的大事做好准备,这段时间,淮阴县不能乱!所以我需要彬叔你这样有能力有手段的心腹来坐镇淮阴。”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纪友忍不住叹息道:“真不知是殿下您想得太多,还是我等眼量太浅。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殿下您为何又要时时作忧劳思量?”李全彬听到李景裕对他的夸赞,心里也不禁一喜,随即便不再抱怨,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
“形势大好?彬叔你太乐观了,大变须臾即至,我等应该要做出一些布置了。”
听到这话,李全彬脸色变了一变:“形势已经这般恶劣?可是北方战事仍是僵持不下……罢了,既然殿下您吩咐到,稍后我便去淮阴县县衙上任。”
“彬叔,辛苦你了。”李景裕点点头道。
“殿下千万不要这样说,能为殿下效劳,是属下的荣幸。”李全彬恭敬的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对李全彬之后在淮阴县的工作做好安排后,李全彬就准备离开了,谁知,就在这时,有侍女来到书房外,说刚刚门外有人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要交给李全彬。
李全彬向李景裕请示后连忙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王清全军覆没!
李全彬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道:“人言智高者不可目量,说的便是殿下啊!北方战事,我时刻跟进,却万万没料到杜威果真如殿下所言,拥兵数万却不敢与契丹人一决雌雄,只会不断退缩,丢尽我们汉人的颜面。”
“怎么?北方战局又出现变化了?”李景裕闻言笑道。
“我正想向殿下汇报此事。杜威大军与契丹人相持多日,军中的禁军都指挥使王清向杜威提出,不能被契丹人活活困死在这里,他建议全军突围。但杜威慑于契丹骑兵的强大,不敢出兵交战。王清无奈之下便提出由自己带领所辖的两万禁军在前杀开一条血路,大军随后跟上就行。但杜威依旧不肯同意,经过了激烈的争论,杜威最后才勉为其难的给了王清两千人马。王清也拿杜威没办法,只好带着那两千人马抢渡滹沲河,契丹人没想到晋军还敢主动进攻,一时之间阵脚大乱,纷纷向后撒退。王清带兵顺利的登上了对岸,列开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