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沉声道:“现在有了!”
马周道:“如此甚好。”
“这……”跪在地上的官吏难以理解,个个脸色青。
此刻太原,崔仁师骑着一匹大宛马走在汾水河边,汾河是黄河的支流,他就是顺着洛阳的水道来到山西地界。
汾水的河面上,倒映着几个人影跟在崔仁师身后,他们是太原的士族子弟。
崔仁师喝着一壶酒水,就这么让马儿自在地走着。
“先生,洛阳的事当真不管不顾了吗?”
崔仁师从鼻子中长出一口气酒气,低声道:“当然不能不管不顾,可现在谁也不能去洛阳救他们。”
一个年轻的学子询问道:“晚辈不懂,还望先生直言。”
崔仁师又道:“我们不是不管不顾,记住他们的死,看着他们死去,也算是我们的情义,老夫可以给他们一条救命的绳子,如果救不起来,也会有更多人围观,各地士族会记住这次教训,这就足够了,他们会感谢老夫。”
“救他们?”崔仁师摇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去了但凡有干系,落在马周,权万纪他们手上,总会给尔等罗织罪名的。”
“先生教诲,晚辈明白了。”
崔仁师又道:“他们李家想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天下?难道一个皇帝就能荡平世间了?真是可笑。”
“先生打算如何做?”
崔仁师低声道:“李家三代人……”
他喃喃说了一句,对着跟在一旁的几个晚辈道:“小心李家的第三代人。”
“先生是说当今太子吗?”
崔仁师颔道:“老夫远远看过这个太子几次,这个东宫太子深得朝臣称颂,又与李卫公,房玄龄,李孝恭这些人走得很近。”
又有人问道:“听闻红楼一书就是出自东宫?”
崔仁师笑道:“红楼出自何处不重要,这天下的皇帝换了这么多人,英明神武者又有几个?”
“听闻东宫太子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崔仁师颔,看向这些世家子弟,要论下一代人,这些世家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骄横惯了。
他又笑道:“无碍,老夫悉心教导你们。”
“晚辈谢老先生指点。”
众人躬身行礼。
寒冬腊月十五这天,一卷卷的文书送到了长安。
随着洛阳城下的一颗颗人头落地,一顶顶官帽被摘下来。
十三个官吏人头落地,十五个官吏被流放。
自此由洛阳刺史马周依旧暂领洛阳事务,李恪也可以放开手脚治水了。
从洛阳而来的文书没有送到中书省,而是径直送到了宫中,带到陛下面前。
从今年入秋到现在的寒冬腊月,这件事终于有了结果。
至于之后的事要如何安排,权力还是在父皇手中。
李承乾心有气馁,无可奈何,谁让自己还是一个太子,除了给父皇建议以工代赈,建设洛阳,并且加以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