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敬业他九岁了。”
陈承乾在承天门边上停住脚步,低声吩咐道:“河西走廊多加一些市税,不用担心朝中言语,多加两成。”
“末将领命。”
陈震行了礼,便快步离开。
最近关中的雪没完没了的,陈承乾抬头看着天,又有不少的雪花落下,大雪天给行军与粮食运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战争就是负担,谁也不知道这一仗可能会打多久,漫长的补给线只能铺设的安西都护府。
出了安西都护府便是西域腹地,追讨在伊犁河腹地的欲谷设,一旦战线拉长,就会是一场鏖战。
“太子殿下,慕容顺的书信。”
陈承乾打开信件,而后点头示意这个太监可以离开了。
不过这太监依旧站在原地,而是行礼送着太子走入承天门,只听着太子殿下低声说了一句,“这个新年有人过得不太顺心呐。”
兴庆殿内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父皇多半是又出去游猎了。
陈承乾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这上面有行军的路线,也有运粮的路线。
运粮的队伍比后方的大军早了三天的脚程,确保每行军一天,都能够得到沿途上的粮食补给。
“太子殿下,魏王来了。”
“嗯,让青雀进来。”
殿内又安静了片刻,陈泰走入殿内,站在皇兄的身侧行礼道:“母后说过了元宵就成婚。”
陈承乾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
陈泰也看了眼地图道:“皇兄还在为战事担忧?”
“是啊,后续的粮草都是负担。”陈承乾在地图边上坐下来又道:“这不比攻打高昌时这么容易,当年攻打高昌时收集的消息与部署都很完备,现在这一仗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就在刚才,孤收到一封书信,焉耆的老国王过世了。”
焉耆的老国王对大唐向来是友善的,当初唐军去攻打高昌,这位老国王鼎力相助,修建坎儿井又给了郭骆驼极大的帮助。
老国王过世了,这个消息坏又不是太坏,但却给西征的大军带来了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言罢,陈承乾示意这个弟弟坐下。
陈泰就坐,整了整宽大的袖子,“此战军中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然要有信心了,此战总领军便是当初在高昌大胜的张士贵大将军,契苾何力调动了铁勒三部与阿史那杜尔合计近六万草原骑兵,顺着回鹘人的地界,浩浩荡荡朝着天山进发,契苾何力要带着骑兵与回鹘人一起越过天山直插欲谷设所部的腹地。”
陈泰感慨道:“此战扫平天山,大唐万胜。”
就算是面对吐蕃人,大唐也是以少胜多,很长一段时间唐人也习惯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争。
这也给了唐军自信,如果父皇再自信一些说不定朝着地图放一箭,箭矢落在远方哪里,大军就攻打到哪里。
陈承乾收起自己的想法,再看眼前的地图,父皇与朝中的将领的行军路线,各路兵马西进之后在葱岭会师,也就是西面帕米尔的高原一带。
甚至在地图上标明的几个地点,龟兹,于阗,疏勒都是唐军所过之地。
“王妃人选定下了?”
“回皇兄,是阎立德的女儿。”
“挺好的。”
陈承乾神色没有太多异样,又道:“成婚之后,家事也就多了。”
陈泰拿出一卷书,“这是括地志新的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