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俨听了她的分析,却默了片刻,问:“那你为什么可以一眼看出?”
初挽:“可能因为我聪明吧。”
陆守俨额角微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初挽:“知道为什么这个叫玉祖吗?”
陆守俨拒绝配合的样子:“不知道。”
初挽鼓励道:“你可以试着猜猜嘛!”
陆守俨:“因为这是生命之源,又是玉做的,所以要叫祖?”
初挽鄙薄地看了他一眼,才解释道:“在甲骨文中,‘且’和‘祖’是同一个字,商代早期的‘且’其实从形状上,就是男口器官的形状,远古时代人类祭祀祖先,就是摆着这个物件祭祀。”
她问道:“这个形状,是不是直白通俗易懂?”
陆守俨不置可否。
初挽继续道:“后来随着时代演变,不再摆这物件,而是变成了一个‘且’字型的玉牌位,没办法,人类进步了,知道含蓄了,或者说,知道端着装一装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
陆守俨颔首,面无表情:“有道理。”
初挽兴致勃勃的样子:“现在我有个想法。”
陆守俨皱眉看着她:“什么?”
初挽道:“我其实特别好奇,你说,这个玉祖到底是按照什么比例做的呢?应该是按照当时的大小吧?那么问题来了,远古时期的人类经过几千年的进化,走到了今天,在这方面,人类取得了哪些进步呢?”
陆守俨越发皱眉。
初挽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道:“我很好奇,从生物进化角度,现代人的‘且’和远古人的‘且’到底有什么不同,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入探讨思考的问题,我们可以从实践的角度出发,对这个奥秘进行探索。”
陆守俨转身就往外走。
初挽:“你干嘛,大晚上的……?”
陆守俨:“我想散散步。”
初挽诧异:“你怕成这样?难道你比不过这个玉祖吗?”
陆守俨回首,看她一眼,正色道:“你不是还小吗?等你学会解男人的皮带,再研究这种学术问题吧。”
说完,理都不理,迈步出去,走得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初挽站在屋内,看着他的背影,默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天,陆守俨假期结束,就要回去城里了。
早上吃饭时候,老太爷便提起来,说家里的柿子可以摘了。
他捏着筷子,对陆守俨说:“等会你先摘柿子,摘了柿子正好带回去,给你爸尝尝,咱们这边的柿子到底比外面卖得好吃,都是自家种的。”
陆守俨点头称是。
初挽提议:“回头可以做柿子饼,那个也挺好吃的。”
老太爷笑着点头:“是,柿子饼好吃。”
吃过饭,陆守俨便陪着初挽去摘柿子。
家里大概有十几棵柿子树,还是早些年初挽爸活着的时候种下的,后来生产大队收为集体所有,不让随便摘了。
这几年村里政策变了,有些恰好种在宅基地上的,也就还回来了,大概有那么七八棵。
柿子树就在后院,后院一眼望过去就挨着山了,这时候的树叶红的红,黄的黄,落了满地,沟渠里篱笆上都是,房前屋后每一处仿佛都被落叶浸染了。
傍晚的日头那么一照,金黄透亮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