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耳光的那个侍从眼中很是恼怒,却不敢反驳半个字。上官序看上去是被太女殿下训斥,又要被关一个月的禁足,但实际上,不伤筋不动骨的,他依旧可以做嚣张跋扈的上官侧君。
上官序不情不愿的走进了长秋宫的宫门,眼看着侍从要给大门落锁,他突然顿住脚步,眼中怒火喷涌,“不行,本宫咽不下这口气。”他说着,就想冲出大门,原路返回扶摇宫,给秦亦璟一个好看。
如墨被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上官序的跟前,“侧君主子,您要冷静啊,太女殿下如今正在气头上,您现在闯进扶摇宫里,这不是往烈火里又添一把干柴,让殿下本来勉强能压住的火气,彻底燃烧了吗?到时候,太女君主子再在旁边煽风点火一番,咱们长秋宫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上官序气性上来了,根本就听不进去如墨的劝说,“刚才在扶摇宫,你也看见秦亦璟是什么样子了,他那一张伪善的脸上,写满了温柔大度,就知道在太女殿下面前扮可怜,本宫今日要是不把他的丑恶嘴脸给撕烂了,寝食难安。”
上官序想起刚才太女殿下骂他时说的话,“你给孤滚回长秋宫里闭门思过一个月,等反省好了,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出来见人”,那样绝情、那样冷漠,让他的一颗心绞痛起来,就连最平常的呼吸也不顺畅了。
太女殿下从前最喜欢他了,因为他喜欢桃花,殿下就花费重金,冬日植桃,只为博他一笑。可现在秦亦璟嫁到了东宫,殿下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个贱人,再也看不见他的好。
如墨看到上官序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出宫门。他心中着急上火,直接从后面拽住了上官序的衣裳。上官序恼怒的回过头,抬手就想要打如墨。
如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喊道,“侧君主子,您要是想让太女殿下更加的讨厌您,那就尽管出去好了。您最好能当着太女殿下的面,给太女君主子几个响亮的耳光。这样您是能出气,但太女殿下以后也不会再多看您一眼了。”
上官序颓然的停下了脚步,他在原地呆站了一会,然后缓缓的蹲下身去,将脸埋在膝间,抱头痛哭起来。
太女殿下大婚之后,和秦亦璟的感情如胶似漆,两个人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他几次亲自下厨做了点心送去广明殿,想邀请太女殿下来长秋宫过夜,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可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从前,太女殿下最喜欢他了。
裴玖笙当太女君的那阵子,同样是盛宠不衰,太女殿下那个时候也冷落过他。但只要他费了心思主动去邀宠,多少是能博得殿下一二分眼神的。
上官序蹲在那里哭了个晕头转向,如墨只听到他家主子抽泣着骂道,“秦亦璟那个贱人,他一定是只狐狸精变的,把太女殿下的魂魄都勾走了,我要找个道士去收了他,一定要让他在太女殿下面前现出原形……”
上官序将脸从双膝间抬了起来,抬起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眼神变得无比狠戾怨毒,“就算是惹得太女殿下不高兴,本宫也要去撕烂那个贱人的脸!”
看上官序一副完全失去了理智,要去找秦亦璟拼命的模样,如砚的脸都吓白了。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上官序去扶摇宫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太女殿下必定会暴怒,到时候上官序就不是禁足一个月这么简单了。
但他并没有像如墨一样去劝说上官序。作为打小伺候上官序的侍从,他很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主子怒上心头的时候,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
上官序明明知道去扶摇宫,会惹怒凌姝墨,反而让秦亦璟得意,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如墨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用力拽住了上官序的手。他赶在上官序发怒之前,凑到上官序的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上官序脸上的怒容稍微平息了一些,他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如墨连连点头,“就是借奴八百个胆子,奴也不敢欺瞒主子您啊。”
上官序的脸色看上去很满意,调转方向就往长秋宫正屋的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