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栖:“衣裳不急着洗。”
拾月比划:“我的衣裳该洗了。”
李琮栖:“可以送你两件。”
拾月闻言,目光移向了黑衣男的衣裳。黑绸银线纹,精致腰封,虽不见复杂装饰,低调内敛,却也能够看出来做工精细,质地金贵。她垂眸瞧了眼自己身上的破布,意识到她可能被嫌弃了。
“我的衣裳可以给你一套。”叶飞惊说。
他专顾着琢磨这个人了,都忽略了她的衣着,实在是太寒碜了。出门在外穿成这样,跟流民有什么分别!
他又大意了!
就算承王隐瞒了身份,也不该跟这样的邋遢鬼同行。
拾月摇头,表示婉拒。
叶飞惊却视若无睹,他说:“今晚还是你自己一间房,不过想到你逃过一次,我有点不放心。”
他目光上下打量她,像在找什么似的。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在我这里抵押,也好让我们安心些。”
拾月知道自己理亏,在这两人心里指不定多么恶劣呢!青衣男的话,她无可反驳。拾月也没用多少时间思考,便冲着对面的黑衣男比划道:“我可以写借据,按手印。”
这二人能进驿馆,大概有官职在身,在意这个,也是情理之中。
“同行一场,不问来路,借据又算得上甚么凭据。”李琮栖声音清冷,语气不容置疑。
意思就是,不行。
叶飞惊看不懂小哑巴的比划,有些事,就得李琮栖亲自来做。不过他对戏耍傻瓜的游戏提不起兴致,所以点到即止。
拾月明了。确实,他们都没告诉自己叫什么名字,想来也只当她是搭伴儿顺路的。她想了想,从头髻上拔下银簪,放到了桌上。
她束是先用绸带把髻绑紧,再插簪。只是个装饰,不用也行。若非要用,拿木箸削一个也是可以替代的。
“这个,不值钱吧?”叶飞惊拿过簪子,装模做样地认真打量,“能值一两银子?”
拾月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支银簪卖不了几个钱,但却是她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儿了。
“我们不是在乎银子,只是不想做冤大头。万一你半道上一个不顺心,再跑了……”叶飞惊撇撇嘴,娃娃脸上显现出了一抹悲色,“我们得多心寒啊!”
“东西只是暂时放我这里,又不是不还你。”
拾月把叶飞惊的表情尽收眼底。她面色肃静,心里忍不住琢磨,黑衣男到底有什么病啊,竟然这么想要留下她。他们宁可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