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南下,四个人同行,李琮栖算是与她最相熟的人了。拾月站在门口,跟他比划,想问哪里能弄来月事带。在林府的时候,这东西都是府内的丫鬟婆子缝制的。如今,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又口不能言,裤子上还洇了一滩血,属实无法自行解决,只能求人了。
不过也不算意外,李琮栖没明白她的意思。拾月只好推开他的房门,钻进了屋内,又朝他比划了几遍,还换了个说辞。
直到对面人眉头拧起,俊脸紧绷,她才意识到,现在时辰还早,他大概是被她吵醒的。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拾月对此既心存愧意,又怕被他赶出房间,只好转过身去,解开外衫系带,露出染血的里裤。
李琮栖确实是被她吵醒的,不过他眸子清明,面上并无困倦之色,只是属实没有看懂她在比划什么。眼下见着她身后的污迹,也着实反应了会儿。明白过来后,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抓住拾月的肩,毫不迟疑就给人推出了房间,又大力关上了门。
真是岂有此理!
权势煊赫的承王,朝野皆惧,四海威名,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一手无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便是暂且隐姓埋名,也不像该管这档子破事儿的人吧!
拿他当老妈子使唤呢!?
叶飞惊听到动静,早就起来了,与被赶出去的拾月正好打了个照面。
“怎么了?”他随口问,当然也没期望能从哑巴这里听到回答。
他敲了敲李琮栖的房门,拾月赶紧快步溜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琮栖没有开门,他站在门口,冷声说着:“给她找个老妈子!”
要不是她身上疑点重重,她还有用,他真的很想弄死她!
叶飞惊给拾月找来个嬷嬷,拾月提笔写下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总算是把这关给过了。
出前,在客栈外面碰着,李琮栖连个眼角风都没有给她。往常也是他先上马车,可有了早上的事儿,拾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她共乘,他会不会嫌弃。
“愣着干什么?”叶飞惊仿若不知她怎么回事一般,催促着。
拾月忙垂下头,硬着头皮上了马车。李琮栖冷着脸,一身黑衣矜贵洁整,身下绒垫雪白簇新,拾月悄悄观察着,有些坐立难安。记得书上有写,经血是污秽之物,来了这个许多事情不宜做,会让人觉得晦气。
现在这般,该如何是好。这人就是她的饭袋子,她唯一的指望。她不能被他嫌弃,与他交恶。
拾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人,李琮栖不理她,她就弄出了点声响来,逼他抬了头,然后迅比划:“要不让小虞进来?”
“我出去。”
李琮栖睨着她明明疹子已经消褪了,却还涂着药汁的花脸,面无表情地从袖口抽出块巾帕,丢在了她头上。
“把脸擦干净。”
拾月早就感到下腹坠痛了,身子不自觉地佝偻着,额角颊边也渐渐地渗出了虚汗。面上的疹子已经痊愈,可她还是涂抹了药膏,和易容差不多,她习惯了这样。
眼下金主了话,该是汗液又把她弄成大花脸了吧。拾月想着,果断拿起帕子,又从矮几上的茶壶里倒了点水在上面,开始仔仔细细地擦脸。
马车已经驶动了,看来李琮栖不会赶她出去了。那她就乖乖听话,身上不干净,脸上总得干净些吧。天气转凉,身子又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