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抬手将头发撩拨于一边。
“沈意浓!你还要跟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下这么大的雨,你要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打上出租车,我黎景深三个字倒着写!”
他看着沈意浓像是丢了灵魂的空窒表情,口吻骤然软了几分。
“如果你真有什么要紧事,就别跟我抬杠,上我的车,我带你去。”
沈怀洲命在旦夕,咸涩的眼泪和雨水掺杂在一起,缓缓从沈意浓皙白的脸颊上话落。
她不敢再耽误一分钟的时间,跟着黎景深往停车场跑去。
军用车内坐着的小弟,看到他们两人齐齐离开的背影,立马给迟屿去了消息。
【老大,沈小姐坐了黎景深的车,好像准备一起去什么地方。】
【知道了。去机场接人,15分钟必须到。】
小弟惊愣,揉了好几次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
15分钟?!
从市中心到郊区机场?
这不是在难为他吗!
沈意浓和黎景深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
声称她不赶紧过来签字,沈怀洲的紧急手术就没法做。
好在她及时赶到,签了名字,护士这才拿着病危通知书匆匆进了急救室。
抢救中的红色灯光亮起,余晖亮在沈意浓满是泪痕的苍白正脸上。
她浑身的力气在此刻骤然消失,双曲打屈,瘫软在地。
黎景深见状,立马慌乱了几分神色,越步上前就想去扶她。
“别碰我。”
“可是”
“我说了别碰我!”沈意浓嘶哑绝望地声音,在空荡的急救室里响彻。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歇斯底里地拽着她的命脉。
令她生不如死,悲痛欲绝。
为什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病情发作,还严重到下病危通知书的地步?
沈怀洲是沈意浓的软肋,更是她尘封的内心深处,最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她拼了命地用自己薄弱的力量护佑着。
每一日,每一夜,她都祈祷着沈怀洲的病情能够快点好起来。
她不贪心,哪怕只恢复那么一丁点,她都知足。
“为什么呜呜,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