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瞳孔骤缩如针尖,不顾手臂上输着的液体,咬着牙从床上撑坐起。
冷毅的五官面庞上挂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苍白到没有血色。
秦霄见状,立马担起他一条臂膀。
用整个身体力量支撑起他,生怕他再用力撕扯到包扎好的伤口。
“你这是要干嘛!医生刚刚说了你需要静养休息,否则伤口崩裂会感染溃烂,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带我去直升机场,我要回国,现在!”
迟屿两只深陷的眼睛里透着急迫和焦虑。
今天是沈意浓跟黎景深订婚的日子。
他必须要回去阻止这一切!
……
“沈意浓,还不赶紧跟景深道歉!”
廖玉珍面庞被臊得通红,来自四面八方的灼热视线仿佛要将她活活给烤干。
她若是再佯装无动于衷,恐怕都要掀起众愤了。
这场闹剧不能再持续下去,必须要尽快收尾。
她蹬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快步走到沈意浓面前。
狠狠裹住她冰凉的腕骨,一个猛劲拽到自己的面前,怒目圆睁。
“我凭什么要道歉?”
沈意浓早看透廖玉珍是什么样的人。
“你还好意思狡辩?”
廖玉珍瞪着双金鱼似得眼泡,刚要继续,迟春盛面色微微酡红地走来
“哎呀,做什么呢这么热闹,能否让我也参与参与?”
廖玉珍一愣,干笑两声打圆场,“能有什么事呀,不过就是孩子们之间拌拌嘴。”
她说完还不忘给沈意浓使眼色。
对于别人,沈意浓可以任性妄为,但对于迟春盛,她不能。
迟屿的母亲是如何惨死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沈意浓松开苏菲,眼眸中的淡雅被灰雾湮没,思绪更如被风吹散,注意力难以凝聚。
甚至有些局促地耸拉下脑袋,开口淡淡地打招呼。
“迟叔叔。”
苏菲连忙小跑到黎景深身边,委屈瘪嘴的同时,还不忘挤出几滴泪来。
试图用这种示弱的方式,来博取他的怜爱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