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着我,主意又不是我出的,人也不是我让来的。”
他这才收回意味不明的目光,板正着薄唇,还望着那已经形成一个小圆点的黑影。
仿佛魂都跟着沈意浓一起走了。
黎青看着迟屿这副没出息的样,笑着翻阅起沈怀洲的病历本。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人是被你转到这里来的?”
“直接挑明,她不会接受的。”
沈意浓是什么样的性格,迟屿算不上特别了解,但也算了解不少。
以迟家的手腕和搜查能力,想要查一个人并不难。
廖玉珍个人没有这个能力,但她会去恳求迟春盛。
就好比前几天,她在他耳旁吹风,唆使他把电话打到迟屿这里来一样。
不过沈意浓还算聪明,知道利用他的名号来碰运气。
“那你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黎青把手机屏幕移到迟屿面前,嘴角带着媚笑。
“有些小手段,该用还是得用,送到你公寓?”
他低敛着幽黑的瞳眸扫了眼,顷刻间,紧绷着的冷淡柔和如春水。
仙仙花坊。
沈意浓回到公寓,便收到了房屋中介的回电。
“您好小姐,您是准备买房、卖房,还是房屋租赁?”
“不好意思,我想问你打听个人。”她语气诚恳。
房屋中介懵了。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边不透露买主和卖主的个人信息,也没办法给您提供您想要找的人,如果您没有其他业务办理,这边先挂断了哈。”
“那栋别墅对我很重要!”
沈意浓激动地拔高音量,在对方挂断的前一秒将人挽回。
“是我母亲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偷偷卖掉的。”
“我父亲因受到刺激,至今神志不清,别墅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恳请你告诉我槐东9号院,到底是谁买走的。”
她声嗓带颤,喉间止不住地呓吁着如小兽般的呜咽。
潋滟的水雾朦胧眼眶,水盈盈地打着圈,但沈意浓却倔强地忍着,没有让泪珠掉下来。
房屋中介听闻她这番肺腑之言,联想起前不久比卖掉的9号院。
这才将整个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沈家7年前破产,廖玉珍抛夫弃女嫁到了迟家,沈怀洲也因此患上了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