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将碎瓣拼凑的再完整,再细腻,终归有纹裂的痕迹。
这些痕迹就像是烙印在灵魂里的伤疤,难以愈合。
“沈意浓你又选择性失聪是不是?”
廖玉珍冷嘲热讽的声音将沈意浓的意识唤醒。
眼眶内蓄满的水雾化作泪滴,沿着数道泪痕缓缓滑落至下巴。
再凝聚成珠掉落在地上,溅成一个不规则的弧圆。
世事无常,人间正道是沧桑。
沈意浓抵抗过,挣扎过,妥协过,也失意过。
不论遇到哪一遭,都是她的坎。
“我会去相亲的。”
她声音低哑的厉害,双眸红的不像样子,却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来。
像是干涸的水井,经历过风沙的蚕食,龟裂地只剩下躯壳还在息活。
廖玉珍听着沈意浓妥协的声嗓,满意的勾着唇角鄙笑。
又拧下一串葡萄,姿态骄纵地倚靠在沙发拐角,傲慢欢愉地施发着赦令。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你呀,有时候脾气就是太倔,只顾着自己心安理得,完全不管别人生死苟活。”
“你放心,这次的相亲对象不会再是前者那样。”
“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你要是再找千奇百怪的理由临阵脱逃,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沈怀洲!你自己慢慢掂量。”
“晚点,我给你发定位地址。”
沈意浓拿着手机的手从耳畔滑落,脱垂无力地搭在腿侧。
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人。
廖玉珍让她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
但现在由不得情绪操控她自己。万一踏错一步,沈怀洲就会有危险。
沈意浓反抗不了。
只能认命。
回到南苑公寓,她精神疲乏地瘫软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再睁眼时,已经是凌晨。
沈意浓看着聊天界面里的定位地址,发怔了好久才回神。
辗转反侧,后半夜她失眠了。
翌日。
沈意浓从公寓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飞机场,正有几架飞机缓缓上升于天际。
遥在湛空的苍穹,淡淡地拖直了一条乳白色的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