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青年迟屿的梦想是什么,那他肯定会说——
沈意浓就是我的梦想。
并非是继承家业,也并非是考取多么优秀的学历。
只要是沈意浓在的地方,他就一定会在。
他就一定会跟着她的脚步,以最快的速度与她并肩。
若是现在有人问他的梦想是什么,他可能没法做到青年时的坦诚了。
母亲的惨死,父亲的绝决,沈意浓的不敢靠近和退缩。
都成为了迟屿最不愿意触碰的伤疤。
即便那块地方已经结痂,已经不在流血,但还是会疼。
就像现在,他妒忌地要发疯,恨不得现在就坐直升飞机返回南城。
他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身体僵直板硬,心跳的声音刺激着鼓膜。
明明声响轻微,却有种格外刺耳的震慑感。
“阿屿!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她若真心里有你,何必要瞒着你跟别的男人订婚?”
“你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黎青气的七窍生烟。
他从未想过迟屿会这么疯狂,疯狂到七年的功勋说不要就不要。
甚至不惜背负代价,也要亲自去见沈意浓一面。
“没有她,这功勋不要也罢。”
迟屿果断挂了电话,从军服的左胸口袋里拿出那张泛黄老旧的照片。
里面的沈意浓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唇角面眸还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炙热,千年冰川刹那间融化成春江水,潺潺流淌在山溪间。
清澈透亮的水质充盈着他的内心,再无法填满其余。
沈意浓不会那样草率就嫁给黎景深。
迟屿相信她有苦衷。
他翻着通讯录准备打给杜景瑞,小组队长的电话突然打来。
狭长漆黑的墨眸当中笼罩起冷灰色的阴霾,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指,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
黎青的声音仿佛还在耳旁响彻,不停地警醒着迟屿脑海里的鸣钟。
轻则降薪降职,重则被判逃兵。
如果他这次拒绝从命,是不是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迟屿好想沈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