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钻空子把这件事制止,没曾想刚抬眸,就看到黎景深那双黑如空洞的眼神。
那股难以言喻的钻心冷噬,惊得她微颤。
他这是在警告她,少管闲事。
“我在跟廖女士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沈意浓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苏菲还想说什么,黎景深抬手示意,她立马止口没再吭声。
她茶棕色的眼眸眯成一条缝,目光似蛇蝎般阴冷。
“沈意浓,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等订婚宴结束后,你爱怎么跟廖玉珍吵那是你们的事,唯独现在,你不准给我丢人现眼。”
黎景深裹挟着恶意和冷漠的斥责。
但沈意浓丝毫不为所动,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沉寂冷淡地盯着他。
“黎景深,我是你豢养的一条狗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得做什么。”
“现在被失控牵着鼻子走的人是你,少用低贱的道德来绑架我的思想。”
“我见过裹小脚的,还头一次见你这种裹小脑的,真是可悲。”
黎景深气的嘴角抽搐几许,双目渐渐变得赤红充血。
没等他反怼,苏菲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站定在沈意浓面前。
“沈意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当你是什么身份,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反讽景深?”
“一个落魄无能的穷酸女,气焰嚣张地还想当金孔雀?”
“要不是景深宽宏大量,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廖、沈两家亲戚,还有特邀请来的达官显贵们,纷纷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甚至有不少人围成团,开始八卦苏菲和黎景深之间的关系。
面对这些窸窸窣窣的猜忌和流言,廖玉珍拳头紧握,后槽牙咬的死紧。
这个沈意浓简直无法无天!
“沈意浓,还不赶紧跟景深道歉!”
另一边。
迟屿从昏迷中清醒,掀起的眼皮犹如被千斤重石压着,支撑了好阵子才挺过。
黑色瞳孔里空洞不聚焦,若非病床边的秦霄一直喊他,恐怕还要昏。
“阿屿?阿屿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痛,我这就叫医生过来,你别睡!”
秦霄像一阵风似得,迈开大步就往外跑,声嗓扯得洪亮。
没过几分钟,军医和护士鱼贯而入地进来,观察迟屿身上的伤势。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以目前的情况还是留院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否则伤口崩裂溃烂,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秦霄悬在嗓子眼的石头可算是落地了。
感激不尽地送走医生后,泪眼汪汪地站在病床边,哭声夹带着闷感。
“还好你没事,当时都怪我动作太迟钝,应该再快些将你和人质送上直升机,这样你也就不会受伤,也就不会——”
“今天是周几?”迟屿迷糊地半睁着眸子,呼吸薄弱。
秦霄愣了愣,“周一。”
“我睡了几天?”
“刚过了一个晚上,现在是中午12点37分,你是不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