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罐冰镇的啤酒,仰头便饮下半罐,那股冰凉的触感一路从喉管滑入胃里。
满腹翻涌的躁火这才被压制些许。
他的视线很快适应了漆黑的环境。
几罐啤酒下肚,他才把淡漠的眼神移向客厅的沙发,上面规规整整地叠放着他的军服。
迟屿趿拉着拖鞋走近,抬起那只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手,将军服轻轻拿起。
上面残留着的淡淡栀子香,是属于沈意浓身上的味道。
他视若珍宝地攥紧,一手拎着啤酒罐,一手将衣服贴怀。
正准备往自己卧室方向走的时候,沈意浓突然打开门出来。
“啊!”
她惊呼尖叫了声。
把神情抑郁的迟屿也给吓了一跳。
沈意浓素颜,头上还裹着干发帽。
本想着口干想出来喝口水,没曾想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在走动,寒毛直竖不说,魂都快没了。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开灯?”
他顺着迟屿凉薄地神色往下观察,视线定格在他手中拿着的啤酒罐上。
“你喝酒了?”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怎么能喝——”
“我累了。”
迟屿直接打断沈意浓的话,眸光草草略过她,回了卧室。
他斜长的最后一丁点影子隐没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像是从未来过。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脖子,呼吸不上来。
这种被迟屿忽视的滋味,很不好受。
但沈意浓很快调整好心情,快速走到厨房把灯打开。
迎面便看到满桌的啤酒罐。
她震惊地愣窒两秒,随后将冰箱迅速打开,里面放着满满当当地一扎啤酒,寥寥只剩下四五瓶。
其余的残骸,全被捏瘪丢弃在各个地方。
沈意浓很生气。
一方面气迟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知道自己身受重伤,还要孤注一掷地出院,自我作践。
另一方面气他这么大人了还要固执顽劣的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