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试图麻痹自己,试图让廖玉珍还活着的记忆,被潜移默化地篡改。
都不抵她亲自在他面前,骂他一句“老不死的狗东西”。
愤恼、悔恨、仇视、杀心,瞬间拧成一股结实又柔韧的绳子,将沈怀洲捆绑,将他的灵魂束缚。
他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让廖玉珍万劫不复。
“先生,先生麻烦你松开,这样会弄伤您和您的家属!”
医疗人员和护士见状,惊吓的同时,依然不忘秉持基本素养。
护士试图拉扯沈怀洲的胳膊,可他的力气大到将她甩撞在车厢。
她险些痛的昏厥。
医疗人员也控制不住发疯的沈怀洲。
眼瞧着廖玉珍被掐的脸色涨紫,他立马冲着调度员喊着调转路线,通知警方和医疗团队支援。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沈意浓就、就没妈了。”
廖玉珍用尽最后的力气来道德绑架沈怀洲。
她在赌这句话,究竟能不能挑拨到他的心弦。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瞬,大量的氧气从鼻息间缓缓吸入肺里。
因过于急切呼吸,导致她生理性地咳嗽好几声,眼前泛黑不说,耳朵嗡鸣到听不清声音。
沈怀洲的突然松力,让医护人员有了打镇定剂的机会。
“先生,麻烦配合我们的工作。”
“请先躺下来,先生。”
廖玉珍看着沈怀洲被打了镇定剂,那双猩红如血的瞳珠,在闭上眼睛的那刻都还死死仇瞪着她。
仿佛要将她记牢,秋后再算账。
她捂着脖颈处稍稍一碰就疼痛无比的皮肉,小心翼翼地张着嘴吐息。
差点,进了阎王庙。
“家属,麻烦把脖子露出来,我看一下掐痕的位置,好先帮您紧急上药。”
护士被折腾的满头大汗,但依然不忘以伤者为先。
廖玉珍上药的时候,不住地从喉间隐笑出声。
护士刚开始还以为她只是觉得痒,所以才不经意地发笑。
可只有她自己知晓,这直冲上脑的胜负欲和满足感,有多么上瘾。
沈怀洲还是输了。
输给自己的女儿。
也输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