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在部队,都是别人抢着让他帮忙。
在这里,沈意浓完全把他当空气人,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给。
装着婚纱的箱子被两人抬起,她满脸薄汗,语气森冷地正视迟屿。
“能麻烦你高抬尊脚,把地方让开?你站在那里我们很难过去。”
他狭长潋滟的眸子黯了黯,睫毛轻扇了几下,将视线与她对视。
但仅仅两三秒,迟屿便阔步走去大厅里。
与沈意浓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能用余光看到他不满噘起的薄唇。
想来是生气了。
但她装作没看到,跟着派送员抬着箱子下去。
沈意浓的手机没拿,屏幕亮着放在开放式餐厅的大理石台面上。
时不时有消息噔噔噔地响起来,吸引到了迟屿的注意力。
他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习惯。
但她的态度实在是难以捉摸,要么对他避之不及,要么对他不冷不淡。
再这么对峙下去,沈意浓没出问题,迟屿先抑郁了。
他警惕地看了眼玄关口,确保没有任何动静后,将目光放在手机的屏幕上。
里面是跟派送员聊天的界面,对方发过来一张图片。
点开后,上面写着寄件方和收件方。
迟屿看到收件方的地址和名字后,笼罩在脑海中的迷雾瞬间云开见日。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当中透露着满满的餍足感。
他拿出手机将照片拍了张,留作存底。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到玄关口,胳膊环绕抱在胸前,忍俊不禁地等着沈意浓回来。
密码锁解开的声音响起,她刚拉开门就看到他。
平淡的表情立马端起闷闷不乐地架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往里走。
迟屿横跨一步将沈意浓的去路拦截,她险些没站稳扑在他怀里。
“干什么?”
他没回答,而是满满凑近她,想躬下身好好看看她这张惯会生气的双眸里,究竟还藏着多少对他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