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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岑嘉年接受无能,而是长久以来一直秉持的真理被打破,叫他忍不住开始努力思考人生的真谛。
他发现自己的思维走入了一个误区,但没等他彻底理清症结,周自恒就握着明玥的手齐齐入座。
晚间夜凉如水,明玥来时穿了一件白色的开衫外套,而内搭黑色长裙,与周自恒的衣着相呼应——她常在细节上下功夫,搭配出情侣装的契合,每每都把单身二十年的岑嘉年虐到忧伤。
岑嘉年一直以为,这便是虐狗的巅峰,大抵只要眼不见就能心不烦。
于是此番情景之下,岑嘉年又准备别过眼去,但他还未转头,眼睛就被亮光刺了一下。
因为跳舞,明玥并不戴首饰,但今日,她的手指上戴了一枚银戒,反射水晶吊灯的辉光。
周自恒大抵引以为傲,并不遮掩,落座之后,自然而然地拉过明玥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言语间,还时不时亲吻她的手指。
明玥虽然害羞,也不扭捏排斥,低着头,黑色如瀑的长发挡住绯红的脸颊。
这一幕不出意外,完完整整落入单身二十年的岑嘉年眼中,给予他惨痛一击,让他直接阵亡。好在其他人也如他一般目瞪口呆,完全傻眼,岑嘉年找回了一点欣慰。
而周冲完全不嫌事大,张口就是一句:“儿砸!你和小月亮求婚了啊!!!”
他没有等任何人回复,自顾自地说出下一句:“那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以及,“孙女我也喜欢的。”
明玥一瞬间怔住,呐呐不知言语,而周自恒则是因为求婚一事,不知如何作答。
但周冲也不需要他们回答,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周冲就已经目光长远地考虑往后,絮絮叨叨开始畅谈细节:“小月亮就二十岁了,你也马上二十二,就可以领证了。不过不领证也没有关系,你爹是开明的人,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但前提是要给老子生个孙子……”
至于生个孙子以后的有关事项,周冲也已经想好,他甚至考虑到了带娃的问题:“孙子呢也不用你们带的,咱们可以带回南城,这样,爸带一天,然后明封建带一天……”
周冲大概也对自己带娃不如何自信,难得提及明岱川。
陈修齐静默不言,他大概想到很久以后,他也会被如此催婚,心有戚戚然的同时,向周自恒投去怜悯的目光。
而岑嘉年再度傻眼。
他也自觉见过世面,步入社会以后与不同的人群打过交道,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跳跃思维,能很好地活跃气氛,进而交际往来。但周自恒的爸爸思维跨度之广,实在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能干巴巴地听着。
他甚至想着,他从母胎开始单身,时间长达二十年,还未找到一个女朋友,周自恒就要结婚生子了。
想到以后周自恒家里做菜缺酱油,还能有个娃娃打酱油——
一时之间,岑嘉年再也吃不下一桌的山珍海味,他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想拿一根面条自挂东南枝。
薛元驹与他想法同样。
他自诩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也曾经张扬放肆过一段时间,虽然改邪归正,也带着一点土豪作风,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身边不显山不露水,出门坐地铁,吃饭逛食堂,放假蹲图书馆,直到创业身家丰厚之后,也简朴朴素的周自恒,是一个真正的超级富二代。
薛元驹曾经一度相信岑嘉年的鬼话——“周自恒傍上了白富美,岳父支持三百万。”
而现实让他如遭雷击。
踟躇许久之后,薛元驹颤颤巍巍靠近周自恒,再次小声询问:“你家里有没有堂妹或者表妹?只要是妹妹。”
周自恒深藏功与名,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