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倾国也顾不上面子,咬牙留在寝殿中赖着不走。反正皇兄已经答应她今日可伴驾侍疾。
姬昊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靠在黎昕身上,环住对方的腰,颤巍巍进了浴房。黎昕轻轻一挥袖,所有侍从都应声退了出去。自从皇上病了,就只有黎昕能贴身伺候。
姬倾国见黎昕在天子寝殿也能这么威风,眉宇间更添一抹忧色。
姬昊空像没骨头似的,完全依靠黎昕支撑身体重量,即使已经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他三步一喘,装病上瘾了,到现在还没演够。
黎昕语气透出一丝咬牙切齿:“请皇上沐浴更衣。”
姬昊空虚弱无力道:“还请黎爱卿代劳,朕……浑身乏力……”
“那是因为皇上白天睡多了!”黎昕毫不客气道。
被揭穿了老底,甚至嫌弃的推到一旁,姬昊空也没气恼。大度原谅了对方的目无君王。他只是趁机与对方亲近,不会真的凡事让黎昕操劳,对方这段日子已经很辛苦,再指使黎昕干活,他可舍不得。
姬昊空三两下除去衣裳,坐进浴桶中。一身流畅坚韧的肌肉被水光反射的晃眼。可惜黎昕对这样的景象视而不见,不懂得欣赏,让他白比划了半天姿势。
姬昊空道:“阿黎若因为昭德放不开手脚,朕立马打发她出宫。”
黎昕眉宇间舒展,淡笑道:“长公主府已经不安全,最妥当的方法是让她留在宫中。不必顾及我。”
姬昊空也知道姬倾国这次无视禁足,从长公主府顺利来到皇宫,便是他哥哥贤王坐不住,放出来试探他的。现在将计就计,是将自家妹妹放在安全地方最好的时机。
只是姬倾国的敌意,他感受的分明。
若不是怕姬倾国藏不住心事露出马脚,他也不会瞒到现在,让对方满脑子胡思乱想。刚才两人独处的一会儿工夫,姬倾国对黎昕的偏见表露无遗。
好在这半年的禁足,姬倾国心智成熟了不少,让他感觉时机成熟了。
姬昊空低语道:“是该她知道朕没事了。下面一切就交给朕吧。”最后一句话,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心里谋算着,姬昊空手脚一点都没闲着,浴桶中的水被他泼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有意无意,黎昕避让了几次,衣襟就被泼湿,紧贴在身上。
姬昊空眼眸深邃,眸光烁烁闪动道:“阿黎衣裳湿了,水还很热,进来同朕共浴吧。”
黎昕摇摇头,对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长公主殿下就在外面!”
黎昕一提到长公主,姬昊空顿时泄气,忍痛道:“你快去换了这身湿衣服吧,别因为朕受了风寒,朕会内疚不安的。”
黎昕欣然答应,穿着一身湿衣服的感觉可不好受。
摆放干爽衣服的地方,离浴桶只隔了一道雕花屏风。他拐到屏风后面将衣服换掉。也没过多久,等他出来,发现姬昊空早就不在浴桶里待着了。对方捂着鼻子,指缝间涌出一道血。
“秀色……可餐……”姬昊空呢喃。
“你刚才偷看了?”黎昕吓了一跳,对方鼻血都喷出来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皇上出事,一阵兵荒马乱。太医赶来诊治,自然惊动了长公主。姬倾国一见到皇兄脸上的血,顿时怒火中烧。
“黎昕!你竟敢谋害皇上!”
“不关黎昕的事!”姬昊空捂着鼻子道,“没人要谋害朕!是朕最近补多了。”
可惜配上他气若游丝的演技,没人相信他这话。
翌日,贤王府邸。姬子骞将宫里传出来的小纸条烧毁,嘴角轻翘道:“虚不受补?看来……日子不多,需早做准备。”
他披上大氅出门,正巧撞见挺着大肚子的温侧妃,正吃力的被人搀扶进马车。
“爱妃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