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肌肉发力,黑色衬衫上被突兀的肩胛骨顶出痕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土狗先是感受了两秒悬空的失重感,然后人重重的砸在地上,鼓膜被震的嗡嗡作响。
阴影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腹部被击中,翻江倒海,土狗疼的骤然睁大眼睛,对上双阴鸷的眼。
痛感遍布全身,可没有这个眼神有威慑力,萧恕这双眼睛里透着杀气。
自家老大被对方撂倒,按照江湖规矩,得休战。
社会少年也是有道德的,双方齐齐收了手,分成两派对立站着,拿眼神跟嘴形问候对方爹妈。
蒋圣甚至还拿了手机录视视频。
“你想死吗”萧恕踩着土狗的肚子,低头着人,冷声问。
好汉不吃眼前亏,土狗刚想开口,就被萧恕又重重地踏了一脚。
萧恕恹恹道,“老子问你话呢。”
土狗觉得自己也惹到鬼了,你他娘瞅瞅这是让你讲话的态度吗你试试被人踩着胃能讲出话来吗
然而土狗真不敢说,他忍着疼,艰难的吐出个断句,“恕哥,我们错嘶。”
萧恕终于肯收了脚,转而踢了下土狗的手臂,纠正说,“没你这弟弟,别特么
叫我哥。”
打不过怎么还连加入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萧恕把不当人这事做到了极点。
“走了,有事你们聊吧。”萧恕从兜里掏出烟盒,冯洲龙狗腿的凑过去给他点上。
这话说出来,别说土狗了,就是萧恕这边人都抽动了嘴角,神情有些扭曲。
萧恕大跨步出了仓库门,从后备箱里捞出瓶水,喉结滚动,就着寥寥月色,一股脑儿灌了小半瓶进肚。
他稍有洁癖,拿湿巾细致的擦手,每个指节都擦过去,然后用了张新的荡过外露的手臂,最后不忘仔细的给手机屏幕做了遍清洁。
仓库里冯洲龙正高声解释,“我们恕哥读多,比较有文化,说话客气,但他真不是那个客气的意思,望你们周知。”
土狗非常想说,我还躺在地下呢,他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了用你说这屁话了
有条未读消息,萧恕硬是垂眼通读了三次,才读懂他爹萧驰发来的这长段话是个什么意思。
小恕,爸爸有个过命的好兄弟,乔叔叔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的。他前段时间意外过世了,走之前托孤给我,让我帮忙照顾他女儿。他女儿在一中读高一,跟你一个班,因为西四胡同的房子离一中最近、最方便,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介意她搬进去住吗如果你觉得有人住进去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在附近给她租一个房子。
萧驰这话说的小心翼翼,来来回回,跟套娃似的,基本上努力避开可能会触发萧恕雷点的禁区。
然而萧恕根本不在乎,他大马金刀的跨坐进驾驶位,头抵着椅背,神色自若的回过去你老婆怎么个法
晚上十点多,萧驰秒回你阿姨觉得我不应该照顾兄弟女儿。
狭长的眼尾稍挑,萧恕留下行我不介意,让人搬进来吧,额外租房怪麻烦的。
西四胡同那套四合院现在只有萧恕一个人住,二进二出,统共十一间房。
萧恕的想法很简单,继母唐媛媛怎么不开心,他怎么来,反正关上院门,谁也不认识谁,不耽误。
乔卿久再一次见到那位给自己扔创可贴的帅哥是在隔天清晨。
凌晨五点半,整座城市还浸在熹微
的晨雾里,花叶上泛着晶莹露水。
乔卿久肩上披着校服外套,打着哈欠,坐在离一中步行三百米的肯德基二楼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