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荀一噎,瞪了顾星澜一眼,讥讽了一句:“吃饱了撑的。”转身陪庄培下棋去了。
只庄十鸢总喜欢围在顾星澜身边,星澜哥哥长,星澜哥哥短的,叽叽喳喳个不停,但小姑娘很有眼色,从不乱说话惹她心烦,言语欢快中还带着一股子顾星澜没有的朝气蓬勃,她也就默许了。
勿动现在对顾星澜那是奉若神明的存在,将她的话奉为圭臬。死缠着顾星澜身边。一来二去的,庄十鸢和勿动也交上了朋友。
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相处起来很是容易。
一行人沿东而行,每到一处万里商行分店,顾星澜总能收到顾衡的信。
有时是几封,言词之间,书写着一日中细小的琐事,像是在分享,又似在记录,每每末了,总会书上一句想你。
不管顾星澜回与不回,这人几乎每日一封,从不间断。
这一路走走停停,历时两个月,从秋天走到入冬,终于赶在年前进了上京城。
“主子。”阿笙驾着马车来到太学前,离多老远,就冲顾衡挥手,那手中似乎攥着什么?
自从顾星澜走后,顾衡天天冷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搞得这些下人平日里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拘谨着呢。
这会儿阿笙脸上的表情,笑逐颜开的,说是他爹要给他说媳妇了都有人信。
顾衡抱着一堆书,身边跟着潘明朗和颜诀,打学里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呦,沈兄,你家小跟班还会笑呢?”潘明朗打趣道:“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颜诀用手肘拐了潘明朗一肘子,冷声道:“你盯着别人笑不笑做什么?哦……莫不是平日里,没少偷窥人家吧?”
顾衡走近了一看,阿笙手上攥着的好像是封信,他撂下句:“潘兄,颜兄,沈某有事先走了。”就头也不回的抱着书向阿笙快步跑去。
潘明朗惊奇道:“沈兄刚刚是在笑吧?他都多久没这么高兴了?有小半年了吧?”
颜诀看着顾衡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莫非是沈兄爱慕的姑娘回来了?”
潘明朗蓦地转头看向颜诀,神经大条的道:“沈兄都有爱慕的姑娘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好诀弟,快给哥说说。”
颜诀送了记白眼给对方,道:“沈兄日日写情书,你看不到吗?”
潘明朗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道:“难道他那些信都是写给姑娘的?”
颜诀将手中的书往潘明朗手中一塞,道:“不然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专门写给少年郎不成?”这话说的声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隐在了喉间。
但潘明朗从小习武,耳聪目明的,还是一字不落的都收进了耳朵里。
潘少爷没有半点窘迫,反而将阳光帅气的一张俊脸笑嘻嘻的凑到颜诀耳边,轻声道:“那诀弟当时欢喜吗?”
这人只一句话,霎时让颜诀羞红了脸。
“主子,公子来信了。”阿笙喜道。
顾衡三两步跑到阿笙眼前,将书一股脑的放到车上,抽过阿笙手中的信,哧溜一下钻进车里。
阿笙笑了笑,高兴的住车辕上一蹦,“驾。”马鞭一声脆响,马车骨碌碌向沈府而去。
他都多久没看到主子这么高兴了?公子终于要回来了,真好,他们的苦日子可算是要到头了。
顾衡坐在车内,高兴的攥着顾星澜的信,指尖放在封口处辗转了半晌,又缩了回来,心中忐忑不已,也不知星澜在信中写了什么?
这还是星澜走后第一次给他寄信,顾衡激动中,又有一丝踟蹰,运了半天的气,才又将手指重新放回信的封口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他一咬牙,拆开信封,展信看了起来。
“主子,星澜不负众望,带着先生和庄老太傅不日即将抵京,还请备好南城锦荣街那处宅子。”没了?
顾衡将信纸举起,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才确定星澜是真的没写别的。
他失落的叹了口气,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