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于是娓娓道来。
苏瑾如听天方夜谭:“伱的意思是说,我父亲还在,就在你的?”
她不知怎么形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陈晋微微一笑:“这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形式,等老师醒来,你就明白了。”
苏瑾喜极而泣,忽而扑来,紧紧把陈晋抱住:“守恒学长,谢谢你。”
软玉在怀,温香满抱,陈晋倒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不知该放哪里了,最后抚摸上她的如云秀发,道:“小师妹,这段时日你就住在屋里,不要出门,等过了风头,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城。”
“好。”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为图清静,不受打扰,陈晋特意选了这间宅院,地理位置偏僻,附近少人。因此苏瑾住进来,只要小心谨慎些,就不会被人发现。
官府方面,也不可能挨家挨户搜查。
苏瑾刺杀周铭未遂,只是一宗伤人案而已。
虽然周家势大,会给衙门施压,但以衙门的办事效率,最多就是头几天着紧,找不到人,慢慢便会松懈下来。
相比之下,更应该提防周家,周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而今周铭被切了要害,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小师妹,你便住这间房。”
屋子有两间卧室,陈晋住了一间,正好剩下一间。
卧室没有什么家私摆设,一床一椅而已。被褥那些,都得添置。而且苏瑾随身换洗衣服不曾带着,她逃回家里时,已经抱了死志。
衣着,加上饮食,都得花钱。
陈晋手头上的钱本已捉襟见肘,这下更加窘迫了。
……
日暮,掌灯时分。
周家主宅,周铭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来,立刻开口问:“可抓到那个贱人了?”
他的母亲李氏坐在床边,双眼已经哭肿:“还没有。”
周铭怒道:“那些捕快衙役都是饭桶吗?怎么抓不到人?一介女流之辈,能跑到哪里去?”
“可很多地方都找遍了,见不到人。”
“这贱人肯定藏起来了!”
周铭咬牙切齿,举头张望,心头微微一沉:“父亲大人呢?”
“他还在衙门,铭儿,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再动气,伤了身子。”
李氏关心地道。
周铭心头凄凉:自己遭此重创,成为废人,丧失了应用功能,也就意味着无法诞生子嗣,那么他在家族的地位将十分尴尬,将成为家里的笑话……
完了,什么都完了!
他无比懊悔,悔不该贪图苏瑾的容颜,埋下此祸根。
想着想着,忽而惨笑起来。
李氏慌忙安抚道:“铭儿,你不要这样。”
周铭目露凶光,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贱人定是被人窝藏起来了,你去给爹带句话,让他找府城的丘不归。”
李氏疑问:“丘不归是谁?”
“他是军中都尉官,有个外甥叫‘陈晋’,而这陈晋,正是苏孝文的得意门生。那小贱人走投无路,很可能会去投奔陈晋。对了,还有几个苏氏学子,都得登门去搜查。”
周铭说着,脸色带着一抹病态的怨恨。
李氏忙不迭答应,吩咐下人拿来文房四宝,把周铭说的名字一一记录在案,然后派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