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人带回来,说不上什么和好。
跟从前的区别是,他和温宛的关系更加疏远。
温宛客气又疏离,每天下班回家,再也没有温宛的迎接,温宛不管他,顾偕深倒是下了班,满屋子找到温宛,一定要跟他说句话,才肯回房处理事情。
他按捺住自己,跟自己说不要吓着温宛。
温宛人在他眼前,无形中的隔阂却在两人中间升起,如果说以前他还能令温宛笑一笑,现在温宛跟他说话,多半是不太笑的。
搬回甜水路的公寓,温宛适应得很好,养病那几天,他在家里懒着,慢慢发现家里有点不一样。
除却房子本身,内部跟他走之前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原来住的那间房,窗帘颜色不对,柜子里空荡荡,没有一件属于他的东西。
浴室里没有洗漱用品,后来还是家政阿姨给摆上的。
最重要的事,他睡的床不是原来那张,温宛睡觉总喜欢蜷缩起来,长年躺在中间,所以床中间稍微有些塌陷,这张不是,睡起来很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温宛只要躺上这床,很容易就会睡着。
顾偕深总问他夜里睡得好吗,温宛睡得挺沉,罕见的没怎么做梦。
他偶尔做了顿早餐,注意到厨房里的餐具全套都是崭新的,炒菜的锅子,连锅底的商务标签都没撕掉,小餐厅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餐桌换成了风格偏日式的白色实木桌,纹路像是白橡树,椅子也是同样风格的两张木椅。
客厅的沙发也换过,只是样式起来差不多。
原本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全部铺上了厚厚的波斯丝毯,人踩在上面足音很轻。
温宛说不上习惯不习惯。
他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几件衣服只占了一小块儿地方,连着他带来的个人物品,放在同一个柜子里。
顾母让人搭的花房被拆的干干净净,顾偕深有点后悔,天气不好,家里有个观赏的精致,也便于温宛放松心情。
温宛从星网上买了花盆和干净的土壤,重新埋下番茄种子,将花盆放在阳台。
平常也不在客厅多待,他搬来好几天,顾偕深下班回来,很少到他在房间外面。
顾偕深昨天回家听到温宛在直播间里工作,他现在加班最多到晚上十点就回家,而温宛的直播也是在他回来之后才下播。
他睡觉的时间很固定,洗澡完就躺上床,顾偕深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在温宛病着,人不是特别清醒的时候,他还曾经接近过,等到温宛彻底好起来,就连温宛的人都没见。
温宛不是刻意躲着他,而是从前总是将就顾偕深的早起的习惯,温宛睡得早,起得晚,往往是顾偕深上班去了,他才刚刚起来。
顾偕深现在睡觉不关门,每天躺上床,都已经是凌晨以后的事,温宛倒是没什么动静。
在温宛养病期间,顾偕深没怎么打扰他,将医生给的饮食注意事项交给家政阿姨,让她多注意温宛的饮食,要保证安全卫生,还要多给温宛换换口味。
因为是顾母找来的阿姨,顾偕深勉强能够信任一两分。
后来着温宛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点血色,他才让家政阿姨住进来,只是暂时的,等到天气转暖,还是改成每天来一趟。
家里面积大,房间多,多出个把人不是问题,而且客房距离主卧很远,中间还隔着两扇门,关上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偕深起床后,见到温宛站在客厅外面的阳台浇花,感觉似乎回到了从前。
除了温宛连早安都不跟他说以外。
顾偕深不经意地道“我去公司了。”
温宛连头都没点。
顾偕深有些气闷,盯着温宛了一阵。
那天,明明还可以稍微亲近下的。
温宛身上还穿着来的时候那一身,顾偕深前面把自己的换洗衣物拿到温宛房里,温宛没换,他这会儿想起,温宛不喜欢穿质料太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