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正如蚌壳里的那点沙砾最终会磨成圆润璀璨的珍珠一样,结局会是美好的。
问题突然爆在十天后。
应山湖养殖塘中的珍珠蚌出现了腮丝糜烂的症状,蚌身残缺呈现淡紫色,两壳张开后无力再闭合。
林琅意一眼就认出这是烂鳃病,交叉感染的度极快,如果不及时防治,基本相连通的水域里珍珠蚌都要遭殃,而手术蚌的繁育场或连通水域的珍珠养殖如果经历过大规模病害,这里的蚌质量就会降低,一是珍珠的成色会大打折扣,二是生怕病原体再次传播。
这真是太奇怪了,抗病害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没道理忽然在短时间大批量爆,除非是干净的水域中被故意集中投放了原本就害上烂鳃病的珍珠蚌。
林琅意第一反应就是应山湖剩下的那百来亩养殖塘,之前林氏想一起收购了,可是对方咬死高价不松口,然而林氏在当下捉襟见肘的大环境中又不可能拿出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价格,于是那百来亩水塘与林氏至今泾渭分明。
林向朔几天都在那边,回来后怒气冲冲道:“我就知道是他们,还推三阻四不让我进去看,拉警戒条……拉的住吗?那水塘都要臭了,随便捞一个蚌上来都黏了吧唧的,还恐吓我要报警,我才要报警他投毒!”
“就是想在被关停整改前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强买强卖给我们,暗示我们否则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呸,想得美!”
他骂天骂地骂了半个小时,扭头抹了把汗,问林琅意:“爸呢?”
林琅意在电子监控里查看盐酸四环素的注射情况,回答:“在村里调解室,之前不是答应了五月份要成交第一批大单吗?现在这批货不能出,砸招牌,爸去说明这个情况了,村民不肯,要说法的要退钱的哭闹的聚作一团。”
“不能出货,不然以后生意不用做了,这事只能我们自己扛。”林向朔深深地叹了口气,往她那里瞄来一眼,嘀咕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能完成一轮融资就好了。”
“说得简单。”
说完后,兄妹俩一起沉默了。
损失恐怕要林氏自己承担,还有订单无法按期交付的违约金,另外成立的这家新公司本想经过三轮融资后努力尝试上市,这样一来恐怕计划要流产一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珠珠,你过来,妈妈跟你说件事。”孟徽忽然从外面推门进来,说话时声音很低,仿佛在避人耳目。
“怎么了?”林琅意起身。
孟徽把她带到了另一个空办公室,锁门,关窗,然后拉着她到靠内的座位坐下,也不说话,就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番。
林琅意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以为珍珠又出了什么事,只听母亲问:“你跟程砚靳,后来有联系吗?”
她一愣,果断摇头:“没有,怎么了?他因为不想联姻拖累到两家生意了?”
孟徽摇头,轻蹙着眉:“他们家很看好你,想成好事。”
林琅意惊呆了一瞬,立刻反驳:“程砚靳不会同意的。”
“他同意。”
林琅意如遭雷劈,她傻了几秒,连话都说不伶俐了:“他……他怎么会同意?他没搞错吧?”
“听程扬康的意思,就是儿子喜欢,他才来开这个口。”孟徽一直没有松开紧皱的眉,“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