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年顶替皇子后就干了两件事,不是青丘,那就只剩下一件——曹家庄。
堂堂齐王,竟要做出饲魔这等事来,这究竟是谋划些什么?
齐王世子终于是再举起那只琉璃玉制的华贵酒杯,他笑道:
“皇兄莫要吓坏了世弟这几个丫鬟,若她们方才不小心再多听了几句,那世弟不又得花上时间去挑一批新的了?”
裴修年同他碰杯,微微叹了口气:“如今是可以聊正事了?”
齐王世子察觉到自己这位皇兄的情绪不对,他的眼眸微眯,讪讪笑道:
“当然,此宴厅门闭时,谁也不敢近院丈余,这是父王的规矩。皇兄今日是有些心烦意乱?”
齐王世子又把开口的这个皮球踢回来了,裴修年只好将戏演到底,他把杯中酒饮尽,作烦闷状道:
“世弟有所不知,本殿自从迫使青丘退军之后,朝堂中对于我的弹劾不断。再握西凉虎符,皇兄我恐怕活不过冬天。即便是这样回了杭州还遭了一场刺杀,许是有人为太子之位未雨缪谋。”
裴修年一边说,一边将手中映照用的符箓打开给他看,照上是一柄沾着罕见毒物的剑刺。
不光是这毒,连同这剑刺在大周也是稀罕物。
“竟有此事!”
世子看了两眼符箓就知道这东西假不了,这样的毒大周罕有,他的表情有些骇然,颇震惊道:
“这反贼竟敢在我杭州行如此之事!皇兄放心,这事世弟必然查实,幕后之人必定将之揪出来用以刑罚。”
小王爷的神色几分愤慨与后怕,但要想看出他是不是演的不现实。
如果曹家庄是他一手策划的事,那对付破坏计划的三皇子,当然也有下手的动机。
只不过这个动机小到可以忽略,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既然能安心谋划长达几年的大计,便不可能被怒火攻心致使立刻实施报复。
这样的报复反而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让人顺藤摸瓜。
况且…时间太快,这是根本对不上的点,世子的嫌疑基本可以抹除。
而裴修年现在想要的是混淆世子的视听,他将酒盏搁在深色圆桌上,摆手道:
“世弟不必查了,是谁雇的人本殿已有定数。”
“是谁?”
世子殿下即刻起身,神色稍显凝重地踱近两步。
是谁裴修年心里当然还没数,但齐王必然是皇党的人,而一众被储君党捧着的、已成气候的皇子当然都是敌党。
虽然敌党之中亦有可能存在往来,但这不代表其中最如日中天的核心之间能有往来。
裴修年不是赌两党之间有无往来,而是相信皇帝。
帝王心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权衡。
若两党的头目私下相通,那这两党岂不是要择日合并了?
皇帝绝不会让这样危险的事情生。
念之此,裴修年便直言道:
“大周王朝,如今夺嫡大热的位,二皇子!”
“李砚?!”世子皱着眉头在宴厅中踱步,“他为何要行此事?!”
裴修年看得嘴角微翘,封建王朝小王爷跟我斗?叫你家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