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两周就结课了,这两周只有几门课时多的专业课排了课,一周下来也就六七节。结课后空出来一周复习,之后就是期末周。
不过对于医学生来说是期末月,一般十五周一结束,大家就默契地进入备战期末的状态,有课上课,没课就复习,图书馆和自习室已经是人满为患。
背书的人更是到处都是,走廊、高层的楼梯间、教学楼之间的连廊、楼下的花园,随处可见一张张大大小小的折叠椅,椅子上面或者旁边放一摞只一本就厚如板砖的蓝色生死恋,上面再搁一里面不是茶就是咖啡的保温杯,一坐就是半天。
晴不了的天气,睡不足的觉,背不完的书,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灰头土脸,生无可恋。
不是高三,但胜似高三。
比起在学校复习的人,在家复习的人就舒坦多了,有空调吹、有夜宵吃、还不用担心今天会不会没位子,条件优越,效率都能高不少。
宋暮云作为本市人,从大一开始就是后者,今年他原本想着留在学校陪徐行,结果徐行周日的时候还在出外景,说接了个旅拍,得两三天。
有时候宋暮云真挺嫉妒这些学霸的,虽说平时的确没少下功夫,但不至于这个时候了还不把复习当回事儿吧,就这么心里有底吗!
再看范桐,最近好像也在为他学生的期末统考连夜补习,每回在群里回复程叶类似于“医学生的每一场期末考试都是一场浩大的渡劫”的感慨都是在凌晨回家的路上。
行吧,牛。
不过这种时候就不能一个看一个的了,专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有每个人复习的节奏。
徐行不用马上开始,宋暮云得开始了。周一周二都没课,他在家看了两天生理的网课,抽空去了两趟医院。
转入普通病房后柳年的情况好转很多,有护工照顾起居,也有朋友过来陪她。宋暮云碰到过陈红和陈忘,但没见过沈阿姨。
秦垚不知道怎么了,也很少在医院呆着,基本上是跟他一块儿去,也跟他一块儿走。他看起来不大对劲,不至于萎靡,但精神状态明显没以前好,整个人都恹恹儿的。
宋暮云想问,不过最后还是没开口。秦垚要是愿意说的话早晚会跟他说的,不用问。
周六那事儿秦垚后来倒是给他道了歉,说自己当时是急上火了说话没过脑子,让他跟徐行都别计较,等考完试请他们吃饭喝酒。宋暮云没跟他说自己跟徐行出去后闹了点不愉快,只是怼了他几句,这一茬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一直到周三,上午有两节免疫,宋暮云才踩着点儿去了学校。他没回寝室,直奔教室。
高强度的复习途中来两节课都算是给人放松,加上据学委说这节课老师会划重点,居然都到这时候了还没人逃课,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的。
宋暮云一进门就看见程叶站江晓旁边呲个大牙乐,看到他进来立马兴奋地挥了挥手,给他指占的位置。
“我靠几天没见我都有点想你了宋儿!快让我亲一口!”程叶扑过来撅着嘴要捧他的脸。
宋暮云伸手挡开,“早上没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