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的听闻是应工的,看一眼怀安和后面那两位一起来的,本来想说不招人。
张嘴变成:“我们这儿的学徒前面半年一年都是只烧火看炉打杂,不能上手铁器的,然后就看各自跟着的师秦,和自己的慧根了。”
窦阳心里想着,只要肯要他,怎样都行,正要说话,怀安道:“他不是新手,在别的铁匠铺上手铁器一年了。”
这管事的听到这有点焦躁,想说,到他这儿就得按他这的规矩来,又听怀安客客气气道:“您看是不是让孩子试试,您考考他,或是让他做个东西您看看。”
见怀安这一身的穿戴打扮,又这么客气,后面还站着两位,这管事的道:“也成,那后面请吧。”
穿了一个过道,这管事的推开厚重的棉被似的大帘子,穿过这帘子,已经能听到里面干活的声音动静。
又往前走,前面是牛皮做的大门帘条子垂挡着,掀起后,几人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和扑面而来的热浪,窦阳莫名有些激动。
管事的请这几位公子留步,别再往里走了,万一火星点子溅衣服上了,或是烧着烫着了,就不好了。
他又喊了一嗓子,有个人过来,这管事的对窦阳道:“你跟着他进去,你会的,做两样出来。”
未了又对怀安、燕回、林隐笛道:“几位爷,回前厅等吧。”
窦阳心里有点儿慌,他虽然喜欢那些小玩意,但他真正有机会实际做的,也就是和怀安说过的那两样。
其它的都是打造农具或是修修补补。
而这个地方看起来是要做得精巧的……也不会给他太长的时间……只是看看手艺,不是真的要交活。
窦阳还是先做了细铁丝,冷水里取出后看了十分满意,可还得打磨一下。
这里有许多他以前没用过的工具和模子,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打磨。
却突然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子,一个劲的冲他努嘴,窦阳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两个方方正正大木块,上面还钉着皮扶手。
窦阳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两个木块有一面钉着有许多突起的铁皮。
窦阳将那铁丝一端放上去露出点头,压上另一个木块有铁皮的那面,自己侧着身子,死死压着,然后看向那个示意他的小子。
那小子笑了,戴上手套,拽住那铁丝的头往外拔,然后拽紧在手里,反身跑起来,身后带出一根打磨得亮亮的铁丝。又这么做了两遍之后。
这小子拿着这根细铁丝走到卷线木轮旁边,抬头看看窦阳,窦阳点头。
他就将那细丝的一端卡进去,窦阳明白怎么用了,过去摇起手柄,这个最小木轮转起来,而那个小子不时用手扶托一下铁丝,一会儿功夫将老长的一根铁丝绕成了一个小线圈。
他松开卡扣,将铁丝线圈取下递给窦阳,窦阳接过,笑了:“窦阳。”
那小子也笑了:“黎冰。”
几位爷和管事的在前厅等来了窦阳交的成品,一串铁糖葫芦,一卷铁丝线。
几位爷也不懂这是好是坏,就齐齐看着管事的,管事的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那总得说点啥。
于是道:“不错,还会什么?”
窦阳这一刻把自己会的所有东西,包括生火做饭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