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玄关,福宁径直往里走。
见她来了,梅玥的情绪有些激动,垂眸一笑,哭了。
福宁有些手足无措,“别哭啊,我哥送了那么多吃的玩的回来,咋还能把你惹哭呢。”
梅玥抽着鼻子。
“你和你哥一样,都只会叫人担心。”
“我已经生龙活虎了,人又不回来,送那些劳什子物件儿有什么用?”
苑福宁不敢说话,静静听着她骂苑昶。
其实骂的也对。
陈真:“哎呦,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一个大病初愈一个远道归来,哪一桩是值得哭的?你们俩谁也不许哭了。”
梅玥吸吸鼻子,悄悄对福宁说,“你,她管我管得多紧。”
福宁被逗笑了,拍了拍她的手。
“我这次去了哥嫂,也见了我哥,大家都好好的,只是担心你,果然啊你在这哭鼻子。”
梅玥不好意思了,擦着眼泪。
“这一趟苦了你了,小脸冻得通红。”
福宁摸了摸脸,“风吹的,缓缓就好了。”
梅玥摸着她的小脸,眼里都是慈,夹着不少担心之色。
“这几天我老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见你平安了才觉得舒坦了些。”
福宁心中一紧。
梅玥:“我娘他们都还好吧?”
梅松的句句叮嘱,还在她耳边。
苑福宁想了想才说:
“大家都好,只是天寒地冻的不方便出来,急得慌,叫我嘱咐你,什么也别想,安心养病。”
梅玥心满意足的靠回床上,她生了双柔和的笑眼,好极了。
“等明年过夏了,我把娘过来呆上几个月,她老在不咸山也闷得慌。”
福宁迎合着点头,嘴里直发苦。
往后一靠,床头一本被撞掉了。
《大周律法》。
国子监最近编的版本。
梅玥接了过来,“最近晚上睡不着,着解解闷。”
苑福宁:“白明珠来过?”
梅玥点了点头。
“瞒不过你,这是我托他带来的。”
她把摊在膝盖上,翻了翻。
“明珠在刑房做经承,能接触不少事情,我也问了他。”
“容玉晓是有实病在身上的,又有杨舒护着,只怕不会怎么处置了。”
福宁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背后蔓延到头顶。
“我这次去见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