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脖颈上一条细细的痕迹就是麻绳。
分明不是白绫。
苑福宁的目光骤然凶狠,“宋文濂,你是当了一辈子官的,应该知道作伪证的下场。”
宋文濂抬起头,苍老浑浊的眼珠里都是不解。
苑福宁指着房梁,“那上面就只有一条白绫吗?”
宋文濂张了张嘴。
苑福宁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屋里回转,听得宋文濂直心慌。
“你当我刑房都是傻的!”
宋文濂骤然颓废,缩在轮椅里,将那拐杖抱在胸前。
“还是瞒不过你。”
他苦笑,“确实不止白绫。”
“我娘是用粗麻绳上吊自尽的。”
“三天前,我弟弟来望母亲,他一直都想把娘接到他那院子里生活,可他惧内当不起家,我娘跟着他也得整日的受气。”
“我不想让他把人接走,弟媳就来闹了一场,还扔了两根麻绳,说了句气话,谁知道。。”
苑福宁:“什么气话?”
宋文濂:“她说我是拦着她不让她尽孝心,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还不如一脖子吊死,没成想我娘听进去了。”
容毓:“你和宋二老爷的关系怎么样?”
宋文濂噎了半晌,面露苦涩,“小的时候是不错的。”
容毓:“现在。”
宋文濂:“我弟弟没有正经的营生,一直都是靠我娘和我来养,我致仕之前每年给他们一千两的银子,另外他们手里还有几家铺面。”
知府的月银才多少,只怕三年加一起都没有一千
两呢。
苑福宁咂舌。
宋文濂连忙补充,“我手里有几家铺面,生意还算不错的。”
容毓:“你弟媳对你的敌意很大啊。”
宋文濂点头。
“我膝下只有两个女子,大女儿已经出嫁,小女儿六年前夭折了。”
“就是因为这个,我弟媳觉得我身后没有子孙能继承家业,而她儿子是宋家唯一的孙子,自然都是他的。”
他冷笑着,“怎么可能,我女儿还好好的活着呢。”
他抬起头,苍老的皮肤都是皱纹,
“今天是我的生辰,他们不上门就算了,还特意叫个丫头来把我娘接走,瞧瞧,多会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