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你做过王妃?”
棠梨摇摇头“未做过。”
齐王“既未当过怎知不适宜。”
棠梨“即便没当过却知道你们皇家规矩最多,对于嫁入皇家的人也要求严格,而我虽生在国公府却自幼走失,在外头长到这么大,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就是个野丫头,心野性子也野,便是我娘这样的出身都觉得我野出了圈儿,落了个不妥当的名声,将来说起亲事来人家怕是要嫌弃,那样寻常人家都要嫌弃,更遑论皇家,你若执意娶我,怕会连你的名声也牵累了。”
齐王“你当知我从不在意这些。”
棠梨的确知道齐王不大在意名声,若不然齐王殿下有隐疾以及不近女色的事情也不会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可见这人性子虽冷,却并不在意旁人说什么。
棠梨“你不在意,太后娘娘呢,皇家呢,这可是正式成婚不是纳妾,我先说好,不管嫁不嫁人,我都是大夫,大夫是要给人看诊的,所以,我会经常出去,不会待在内宅之中,我亦不耐烦料理家务。”
齐王却道“还有吗?”
棠梨愣了愣“什么还有吗?”
齐王“条件,嫁与我的条件。”
棠梨“你误会了,我这不是提条件,我是认真的跟你阐明我不适宜做你的王妃。”
齐王道“我刚过来,我并不在意名声,至于母后,阿芙你以为本王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吗,凡事都要母后做主,至于皇家,除了母后,现如今皇族之中,我的辈分最大,便有规矩也管不到本王头上,你嫁与我也是一样,至于你说的大夫,我何时说过不准你出外看诊了,你这样的医术,若是真待在内宅之中料理那些家中俗务,岂非暴殄天物,你是出外看诊还是去药号坐堂,都随你喜欢,若是京里待的烦了,我便陪着你出去走走,乐山乐水悬壶济世,倒也自在。”
棠梨看着这男人神情很是复杂,她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而且他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自己的心坎儿上,这么听下来,她竟然觉得嫁个这男人貌似是非常不错的一件事。
甚至比她现在都要自在的多,如今还有便宜娘唠叨她不该总出去,嫁了他之后,他不仅不会管束自己,还支持自己出外看诊,令她最动心的还有他说要陪自己出去,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到处走走,切身体会一下大梁各处的风土人情,既增长见闻又能悬壶济世。
这样的诱人的条件,实在很打动她。
大约看出她的心思,齐王又道“况且,你我的婚约乃是圣祖跟老公爷所订,便是当今圣上也无法更改。”
棠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当日即便国公府嫡女走失十几年没有消息,这桩婚事都没有作罢,更何况,如今找回了正主,就更不会了,就像他说的,只要大梁朝还在,这桩婚事便永远不会更改,这是一个帝王对臣子的许诺,君子一诺千金,帝王更是金口玉言。
其实这些棠梨在知道自己是国公府走失嫡女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她只是心存侥幸万一齐王答应,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虽然这种侥幸的概率很低,但她还是决定试试,毕竟事在人为。
显然她的侥幸根本不存在,这男人铁了心要娶自己。并且还答应了自己那些有些不合常理的条件,人家堂堂一位亲王,位高爵显,身份尊贵,已经低姿态到了这种程度,自己若是再推脱,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了。
毕竟她早就知道,这桩婚事是不可能作罢的,再必须嫁给他的前提下,他还如此姿态,棠梨也无话可说了。
棠梨知道自己的毛病,不怕别人对自己不好,就怕人家对自己太好,若是态度不好,自己甩手走人,管他什么狗屁婚约,她真做得出来,毕竟她早就梦想着悬壶济世呢,可人家对自己太好,她的心也就硬不起来了。
况且她本就是个成年人,还是个大龄女青年,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对于不能改变的事,勉强接受也是接受,开心的接受也是接受,何必伤感情呢,毕竟自己一旦跟这男人成婚,估摸也没什么变数了,毕竟圣祖爷跟老公爷订的婚事不能改变想必也不可能和离,也就是说不管他们乐不乐意,哪怕是彼此憎恶的怨偶,也得一辈子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