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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1页)

卫的除羽林军外,更增设十卫,并将金吾卫按左右划分,共十二卫,每卫下统十数府,一番25oo人。因此常年驻守在天启附近的军队总计六万左右。十二卫率领有军府,但不得自行征调,调兵须有皇命,地方上不见命令不兵;各诸侯国除诏书规定数量兵种外并不直接领兵,其对下属军府的职责是进行检查督促;各军府长官兵时须以鱼符为凭;各卫所属军府不集中在某一国,一国内的数个军府也分属不同的卫。这样的设计有效防止了结党。

每一卫设将军一人,左右将军各一人,卫下设营,营下辖团。

军功爵制度

白清羽在翊邡一战中对铁驷车的封赏开了军功爵的先例。苏瑾深作为中军领袖,居功至伟,因功得封侯,而铁驷车中的其他三位毕竟军功不够封爵,白清羽此时已摆开刀马和宗祠党对上,因此也就无所畏惧,将三人封做大上造,开启军功授爵的先河。白清羽的先祖胤宁帝规定“非白氏不得封王,非大功不能授侯”,胤朝偏安东陆已久,所谓大功一般是指文治之功,及至白清羽时,胤朝王室已有百多年没有军功授爵的例子存在了。白清羽为了迅提升自己班底的地位,专设了一套军功爵,共分十等:一级公夫,二级不更,三级大夫,四级公乘,五级庶长,六级中更,七级少上造,八级大上造,九级中侯,十级列侯。十级军功爵中,前两级还是士卒,到中更就可以食邑,最后两级就相当于封侯了。而大上造,就是仅次于侯,是极高的爵位了。

赏罚制度

白清羽为了鼓励北伐,大大提高了军人的地位及待遇,军队中的赏罚制度比之以往更加严明,赏更厚,罚更严。在这样的赏罚制度刺激之下,东陆军容彻底为之一新,军中长期流传这“蛮族如虎,军罚猛于虎;官爵如蜜,军赏甜似蜜”的说法。

根据《胤通典》记载,北伐时的赏罚规定大致如下:

一、士兵个人在战争中杀一人,全家免除一年徭役。

二、士兵个人在战争中斩杀敌方军官一名,并获其级者,授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

三、百人以下小队作战,战斗中斩杀敌人三十三人以上评为满功,领队军官(队正、火长)升爵一级。

四、大部队作战,攻城战中斩八千以上,野战中斩两千以上,部队内各级军官都升一级,其中有大功者可以连升三级。

五、士兵十人一火,一火中有一人逃走,其余救人都要受两年徒刑,能斩敌者可以以爵抵罪。

六、若军官在战斗中被杀,有卫队的卫队要受罚。卫队中有斩敌者可以以爵抵罪。

七、攻坚战中,主要方向上选英勇之士编作突击队。突击队中有临阵脱逃者,处以死刑,可当阵执行。若完成攻坚任务,每人授爵一级。

八、连得战功,爵至第六级中更者,可以“食户三百”,即享受三百户人家的税收。如果犯了法(非军法),可以以爵抵罪。

这种赏与罚上的极度反差,使得战阵之上胤朝士兵人人效死,英勇向前,能够将绵羊训练成老虎,不得不说白清羽在治军方面还是有些才能的。事实上,作为一个喜欢亲征的皇帝,白清羽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将领。风炎铁旅两次北伐,蛮族军队威胁到白清羽的中军大阵也不是一次两次,然而从来未听说白清羽在敌军面前慌乱过,即使情势十分紧急。作为一个皇帝,这份镇静可算十分难得,很难说它是源于白清羽心xg的坚忍还是他本人早年在黑街中的“历练”。更为难得的是,作为一个庶子出身的皇帝,白清羽对麾下的将士十分体恤:除了时常亲自慰问以外,白清羽还时常喜欢不经通知就行至某兵营,与士兵共同玩乐,或是进行一番比试,虽然经过士兵放水,jiao手胜负大约也就在五五之数,但是胜负本身并不重要,这种身居高位而不自傲的亲和力该也是将士愿意为白清羽效死的原因之一。

马匹

蛮蝗给胤朝留下的伤痕还未抹平,北陆来去如风的骑兵成为东陆百姓心中的噩梦,也深为白清羽所忌惮。早在狮牙会中,白清羽就和公山虚以及众多军官商谈过,众人都觉得若是没有良驹,就很难克制蛮族的劲马,因此,在登基之初白清羽就苦心想营造一支精锐的能和蛮族人相抗衡的骑兵。对翊邡两国的战斗使白清羽找到一个忠实的盟友敖庭慎,在白清羽看来,这个锐意北伐的年轻人可以为他提供许多助力,因此他也放心地将自己的亲信姬扬放到淳国去统领三军。事实证明,白清羽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因为他要在淳国训练出的,是一支攻铁骑,而率领和训练这支铁骑的人,正是最不羁的猛虎姬扬。

姬扬对繁复的文案工作并无兴趣,他在任上时,最喜欢做的事有三件:一、马场驯马;二、校场演兵;三、追杀小股蛮蝗。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第一项,东陆本无大规模马场,因此即使是北陆良种,到东陆后退化得也很厉害,淳国自姬扬上任后开始建立养马制度,终胤之世都未曾更替。姬扬上任之时,淳国有胤朝各地搜得的北陆蛮族马匹两千,又有从夜北买来的东陆马数百匹,取了淳国菸河上游靠近铭泺山一带的土地做牧场,繁殖驯养。马匹数量在数年内直逼十万匹,被分为东西南北四方牧监掌领。每监除设牧监外,还有副监、主薄、直司、团官、牧尉、排马、牧长等职,按职司大小掌管不同数量的马匹,层层监管。马监中对马匹分等,每逢征战,先取上等,上等数不足,取中等充数,中等不足,再取下等。其中上等马多系北陆马种与夜北马相配得来,既有北陆马匹的耐力,又有夜北马的神骏,成为东陆对抗北陆骑兵的一大法宝。

白清羽对马匹的重视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使得在他一生的两次北伐中都不曾为缺乏马匹而困扰,而淳国马场的建立影响更远白清羽想象之外,从它之中走出了一位可以说是左右了胤末局势的人物明昌县侯梁秋颂,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暂按下不表。

器械

大车

大车以往在战争中的运用很简单运送辎重粮草,然而在李凌心这里,大车无论结构还是功用,都生了根本xg的转变。

据传李凌心在战阵之外是一个稳重的人,非但如此,在许多人眼中,简直是个迟钝的人。李凌心的行事风格用一句话可以概括谋定而后动,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动则已,一动则必定算准了自己已有很大胜算。终胤朝一世,能将“庙算”两字挥到极致的,恐怕非此人莫属。在白清羽登基之后,狮牙会依然时时聚会,在有了当朝皇帝的支持之后,他们的议题由“如何将白清羽推上帝位”转向了“如何令东陆大军在北伐中取得胜利”。在场面奢华的讨论中,这群野心勃勃的帝王亲信、军队中坚遇到了一个不可避免的障碍蛮族的骑兵,如果不解决这个障碍,东陆军队终难在平广的北陆取胜。很难形容蛮族骑兵在东陆军人中的分量,无论如何,这种压力都不会是简单的“沉重”二字可以概括。时势造英雄,这份沉重的压力使得帝国未来的将星们寻找各自的道路姬扬开始在淳国养马、叶正勋也开始训练他的“狼牙七纵”,而此时,李凌心这里还全无头绪。

当一个人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时,他就会产生一种情绪,叫做苦闷;于是苦闷而倔强的李凌心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做他最擅长做的事情计算。李凌心计算了无数种东陆军队与蛮族骑兵相抗衡的可能,他写在算稿上的符号无人能解,将数字排成行列进行计算的方式甚至连钦天监的博士都不曾见过,据说每天他的草稿都丢得到处都是,还经常覆盖在仆人端进来的饭菜之上。十天以后,形容枯槁的李凌心带着他的草稿走出房间,径直奔去了苏瑾深的家中。苏瑾深用了两个对时耐心听完李凌心的解释,只说了一句话“不攻”,李凌心转就走。李凌心是战阵之学的大师,然而在对战局的总体把握上,尚不及苏瑾深,两国jiao战,除了战场争胜之外,还讲究后勤、国力,李凌心给苏瑾深看的结果,是与蛮族骑兵正面jiao战的战术,而苏瑾深问的,则是蛮族若是避而不战当如何应对。又半个月,李凌心将前一份的答案做了修改,jiao出了一份不算很满意的答卷诱敌。

征战北陆,后勤支援当然是至关重要,军械粮草的输送都关系着前线的成败,蛮族骑兵的机动xg使得他们可以对东陆的输送队伍产生很大威胁,这也是狮牙会众一直不能解决的一个问题。李凌心从用于运送的大车的形制开始着手,不复用以往敞开的车腹,督造出了一批厢壁加厚、转接处用铁皮包裹、内附石棉的大车。在有了这批大车之后,他从羽林军中挑选了一批新兵,自行cao练,cao练的项目分为两部分,一是shè术,二是戟盾之术。当cao练完成时,他将这支新军拉到淳国“旅行”了一次,顺便和姬扬cao练的风虎比试了一场。风虎自远处向大车冲刺,在李凌心的指挥下,士兵们迅将厢车围成一个圈,持戟盾的士兵在外层,持弓弩的在内层。身着钢铠的风虎一旦靠近,就被箭雨攒shè回去,虽然人可以无伤,但是马匹被折去簇头的箭雨覆盖,依然吃痛倒地,而冲进的骑兵被厢车与大盾阻挡,根本难以近身,风虎三次冲锋均无功而返。白清羽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欣喜,将十二卫中的两卫分与李凌心,是为左右厢车卫。

拒马

可以移动的障碍物,常用于堵塞道路jiao通、壕沟、城门等处。一般用周径二尺的圆木为干,长短根据需要而定,在圆木上十字凿孔,安上长一丈的横木树根,将上端削尖,设在城门、巷口和要路,阻绝人马通行。风炎北伐时,更在拒马上钻孔,g以阻挡骑兵,收效不少。

海船

风炎朝受前朝教训,破除了执行二百余年的禁海令,开始打造水师。水军的基础,就是造船业。按照《武帝实录》的记载,从北离初年到北离十一年间,仅在官署监督下制造的大小江河船只就有2867艘,海船1275艘,这还不算漕船以及私造船只。

胤朝水军以五十到一百艘计为一组,在沿海各地设水寨,每寨至少有一组船只,在泉明和毕止更是各备两组船只。在泉明制造的铁木塔船,每艘平均可容纳四百五十人,远羽族战船,成为遏制天拓峡的利器。

由于通信及其他条件的限制,水军在当时没有展成为独立的军种,而是按照防区划分,受当地岸防官员的辖制。如姬扬任淳国三军都指挥使,当然也就总辖淳国全国海防军力,当然姬扬在这方面全然没有下过心思,全赖下面人的cao持。

【九州志iii?狮牙之卷】

十四蛮族内战

蛮族内战

吕戈?纳戈尔轰加?帕苏尔率领青阳部再次君临北都的时候,他离开这里已经整整七年零三个月了。他骑着比他身高还高的骏马,缓缓行进在北都城外的官道上。在他身后是青阳部赖以成名的虎豹骑,道路两旁匍匐着北都城的百姓。他攥紧缰绳,昂挺胸,努力地保持着平静镇定的神色。吕戈在牧武门外勒住马,门前跪着的是瀛棘部文武大臣,跪在最前的老相国瀛台淳膝行数步,将降表高举过头。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多对时,尽管裤子里偷偷绑了用棉花填充的布袋,膝盖依然跪得肿胀充血。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比他们的主君幸运他已经在十日前的战役中丢了xg命,现在他的级还被埋在一个盛满石灰的木匣之中。

这时,如果匍匐在地上的人有胆子抬头偷偷瞄一下吕戈的脸,一定就会现他眼神中压抑不住的神采,这神采并非登临大君之位的兴奋,而是初次看到在草原之中竖立起的偌大一圈城墙的好奇。这一年吕戈不满十岁,青阳部七年前弃北都而逃的时候他才只有两岁半,这还是这个半大的孩子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北都城的城墙。现在的吕戈能拉开一石的弓,能在策马奔腾时shè中百步开外的红心,能背诵五十余东陆的诗文,能在金帐里面对朝臣宣布出前一天晚上母亲拉着他的手教他默下的政令,除此之外,他和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一样,会好奇于脚下从勾戈山采来铺路的青石板,会惊叹于北都城城墙的宏伟巍峨。

跟在吕戈身后的武将跳下马去接降表,那老迈羸弱的瀛台淳却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将降表攥得紧紧的,生着白翳的混浊双眼死死盯住武将的脸,那眼中像是要生出牙齿,去咬断武将的喉咙。吕贵彝?摩格勒?帕苏尔,吕戈的亲叔叔,赐豹尾,封大汉王,世袭罔替,十日前斩瀛棘部主君于阵前。然而降表最终还是被吕贵彝夺了过来,他当众宣读之后转身将降表跪献吕戈,吕戈接过降表,他身后的虎豹骑骑兵便下马将迟迟不肯离去的瀛棘部旧臣驱赶着左右散开。吕戈在欢呼声中踏入北都城,这欢呼声有一半来自于青阳部将士的胜利豪情,另一半则来自于匍匐于左右的民众他们其实并不在乎最终是谁在这座城池里竖起他的金帐纛旗,他们只在乎草原上总归是迎来了新一轮短暂的和平。

吕戈的白纛在城头上升起,瀛台淳撞死在牧武门城墙之下,青阳部史官草草一句“鼠儿年酪月,瀛棘余逆递降表,青阳部重入北都,逆相瀛台淳触亡。”便书完了瀛棘部的最后一页历史。

然而后世史家争论的焦点从来都不在于瀛台淳的死,他们更有兴趣的是分析吕贵彝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扶植不到十岁的吕戈登上北陆大君的宝座,执掌军权近十年却从未动过取而代之的念头。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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