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说:“不!不行!人家就是要你背……”声音嗲嗲地。石灯笼所晕散开来的光线中,越发人比花娇,皓齿盈眸。
卢信良忽然就招架不住了!他何尝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何尝不知很多次的捉弄戏耍都是冲着自己这一根筋来,就是要让他不好意思,就是要享受把他吃得死死的惬意过程,然而,就比如那个“洗脚水”,不也是这样?
“算了,背就背吧,背就背……”卢信良没办法,只有认栽,身子终是乖乖地于锦绣面前矮身一蹲。“来,嗯?上来!””他说。这是他上辈子欠她,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整个院子,就这样轰动不小。丫鬟婆子们探头探脑。
“你们说,这、这相爷是被什么附体了吗?”
“依我看,还真是……”
“……”
锦绣刚嫁进来那会,臭名远扬。现在,“这臭名”渐有洗白之势。要说这女人“淫浪”,说到底,她又究竟淫浪在哪里?因为做事率性洒脱、无拘无缚、和常人不太一样?还是,就因为把一个死板严苛、成日挂着张冰山脸的相爷渐渐变得有“人味儿”起来?
不知不觉地,那些下人们竟头次陷入思考……
回到房里,两人自然又是一场激吻,拥抱,巫山云和雨。
他们已经行过太多次“房”了!然而,从来没有最近这几日来得那般疯狂、那般炙热和激烈。
锦绣就那么躺在男人身下,面红气喘,眼神迷离。
每一次的贴近,都激得她心肝打颤;每一次的爱抚亲吻和拥抱,都激得她喉头像打了结,声音发不出,想吐出一个字也是困难。
她晕过去了。
这是第一次…
很难想象,已经和这个男人发生过数次关系、行过无数次房的锦绣……这种感觉,这种激颤得整个心尖儿都要抖起来的感觉……竟对她锦绣来说,居然还是第一次?
……
卢府的三姑娘卢信贞其实很早就想找锦绣说话,但碍于面子,好几次假装从锦绣前院中间路过。
手捧着个掐丝小暖炉,神情傲傲娇娇地,见了锦绣,不搭不理,一副除非你锦绣主动找我说话,我卢三,绝不会轻易低三下四和你主动言好。
这天,锦绣和她的大嫂孟静娴在院子里博古围炉,品茗赏画,说笑又聊天。
太阳暖烘烘地,洒照院子的暖坞,画楼,以及香阁。锦绣穿的是一件桃红百花刻丝银鼠小袄,头戴几样亮闪珠宝钗环。周围丫鬟伺立。孟静娴也是一脸微笑,又非常高兴的样子。
卢信贞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隐隐约约,嬉笑的谈笑声中,只听锦绣说道:“真的大嫂!我不骗你,这东西虽然闻着臭,但是吃起来可香了!”
原来她们是在说“臭豆腐”。
卢信贞自然不知那锦绣口里的“臭豆腐”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小出门统共那么一次。若干年前,她父亲还未过世,前去某州做赈灾监察御史。一家子都带了去。当然卢信贞也带了去。那时的卢信贞,不过襁褓里的一婴孩儿。还吃着奶。所以说,外面的世界街景究竟是个什么样,卢信贞除了偶尔断断续续从丫鬟婆子那里听来,简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