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道:“长生哥哥不是说那人身穿白衣,徐庄主不就是一身白衣,夜间偷偷行事当身着夜行黑衣才不被察觉,也就只有在自己庄内才不会换衣行事吧”
沈炼怒道:“流儿不可胡说!我大哥为人光明磊落是何等的一身傲骨,他怎么会屑于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作行径!就是长生他自己心里害怕以致出现幻觉看错了。”陆流见师哥生气便不再说。
长生道:“真的有人翻动了包袱,不是徐庄主,那也有可能是外面进来的贼人呀!”
沈炼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贼人困死在了水月山庄的迷阵中,即便是我曾多次进庄,如果没有老齐管家带路,一样是会迷失在这满山的奇门大阵中,就连是我师父那般的武功境界也无法闯入,更何况寻常贼人,你真该好好休息睡觉不要妄想了!”
长生自觉再说什么沈炼也不会相信,方才究竟是害怕幻觉还是所见现实,自己心中开始也打起了嘀咕,但是他坚持一定要把俞大猷的包袱收好也一并带走,于是便进屋收拾,沈炼在门口等着,陆流进来帮长生一起,悄声在他耳边说道:“长生哥哥,我相信你。”
临走时出门,陆流指着地上说道:“诶这里也有一只那种奇怪的蜜蜂。”
长生一看确实在墙角处有一只死蜂,扁扁的像是被踩死的,而且位置就在刚才他看到的白衣人所站的地方,心下确定自己方才肯定没有看错。沈炼又在外催促二人,长生决定不再多说争辩,只等明日将此事告知俞大猷。
水月山庄地下暗室之内,俞大猷和秋叶丹也无心休息,此暗室乃是徐渭以防万一仇家贼人攻进山庄所设,在庄内位置隐秘,门口设有万斤巨石,纵然是俞大猷武功盖世、秋叶丹四象神力也难以逃脱。
秋叶丹担心徐渭出尔反尔暗下毒手,俞大猷却是在想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
俞大猷对秋叶丹道:“那徐渭为人虽然性子古怪,但如此孤高应该不至于夜间偷袭暗下杀手,更何况那门万斤之重,一旦打开轰隆之声必然能听到,你不必担心,还是将今天的事再好好回忆一遍告知于我,也许能现些什么?”
秋叶丹道:“哼!你倒是放心那小白脸,今天事情我不是说过多遍了,我就是被人从背后偷袭,被涂了迷药的布迷了神,回身一拳打中对方倒地,然后便失去意识,再醒来就是你看到的场景了。”
俞大猷反复询问,也没有更多线索内容,他心下思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说道:“此事真相看来唯有明日白天再仔细勘察现场才有分晓了,但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隐约感觉此事之关键在齐沙明之兄齐哲明身上,但究竟是什么现下我也说不清,只是感觉。”
秋叶丹道:“罢了,大不了与他们一拼就是!多想无益还是睡觉吧。”
俞大猷白天苦战身上有伤也着实累了,不再多想也便睡去了。
第二日徐渭一早放下飞鸽唤齐哲明上山,齐哲明比平时快了许多便赶到了庄内,徐渭也将俞大猷秋叶丹一并放出,徐家主母苗氏听闻庄内死了人害怕晦气,齐沙明尸身灵堂只能设于徐渭的偏庄内,众人齐聚堂内决定事宜。
长生一见到俞大猷,急忙上前将昨夜之事告知,俞大猷一开始也觉得长生是不是小孩子夜半怕黑看花了眼,但听他如此笃定他们的包袱绝对被人翻动过,俞大猷确信无疑,怒道:“原来如此!水月山庄内白衣之人如此身手,除了他徐渭还能是何人,原来他嘴上说这份‘山河图’为假,其实是为了蒙蔽我放松警惕,他白日里解图时见我将‘山河图’收于包袱中,于是便计陷秋姑娘顺势将我锁起趁机盗取宝图,幸好我后来又将‘山河图’留在身上。当真是用心险恶道貌岸然,且看他今天如何演戏。”
齐哲明听闻事情原委,他见到胞弟惨死,伏着他的尸身痛哭不止,上官莫茹在一旁看此情形也是默默流泪,徐渭受到感染也是眼中盈泪怒火中烧,说道:“老齐你放心,我必为你、为阿齐、为我水月山庄讨个公道,你是阿齐亲兄,凶手在此如何落听你处置。”
齐哲明痛哭道:“杀人偿命,请庄主看在我兄弟二人多年侍奉的情分上,为我弟报仇雪恨!”
徐渭朗声道:“好!”
上官莫茹惊到急忙阻拦说道:“老齐大哥你怎么也如此武断!阿齐大哥遭人毒手我们也悲痛不已,但此事尚有蹊跷,还当明察秋毫,可不能悲伤失智错杀好人!”
齐哲明道:“姑娘!还查什么呀!这事实摆在眼前,庄主说的岂能有假,我胞弟就是被那蛮力女子所杀!”
俞大猷冷冷道:“此事昨夜生时就未分明真相,此刻如何又断定秋姑娘就是凶手!”
徐渭指着俞大猷和秋叶丹道:“未分清楚只因你二人中必有一个口出谎言,凶手是谁非此即彼!”
俞大猷道:“徐庄主不相信外人,却可知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蔷之内。此事未必不可能是你水月山庄中人阴谋所为!”
徐渭怒道:“一派胡言!我庄内之人除我外无甚功夫,除非老齐引路否则岂能有旁人潜入我水月山庄,就是因为你们贼入萧墙才有这诸般是非!的确是鲁国之忧不在颛臾。然庆夫不死鲁难未已!只有铲除凶手我水月山庄才能平安无事!”
俞大猷也怒道:“徐渭!你如此着急想要杀人灭口,是想将《山河图》据为己有吧!”
徐渭厉声道:“胡言乱语什么山河图,你所持之物不过是块废卷!我要它何用!”
俞大猷:“既如此昨夜偷翻我包袱的白衣人又是何人?我与秋姑娘被你囚禁,你总不会说是外人所为吧!”
徐渭尚且不知此事,疑问道:“什么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