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想,咱俩的任务今天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看明天钟炜的标书了。”
他都这样说了,路子陌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祈祷明天一定要中标。
冬日的这座北方城市,寒风凛冽,两人就那样坐在暖气融融的出租车后座里往酒店返着,随意自在的聊着天。
说是随意,其实阎皓南全是故意而为,比如,聊天的话题,上来他就挑了个她最忌讳的,
“竟然不知道,你古筝弹的那么好?小时候学的?”
这个话题让路子陌有些怔。
她出身于江南书香门第世家,以乐器闻名的世家,但凡家里的人,几乎每个都会很多种乐器,而她的父亲,专长便是古筝,所以,她自小耳濡目染,五岁便开始练习,学了三年,直至七岁她父亲去世。那样一个长期被古典音乐熏陶着的,温润如玉清雅如风的男人。
她不能说尽得她父亲的精髓,但是毕竟继承了他父亲在这方面的天赋,又有父亲细心指导,所以当时小小年纪便已经很出色了。
后来进了孤儿院没了条件便也搁置了下来,再后来周铭瑄被家族认回,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便是一架古筝,成年后的她,虽然已经荒废了古筝很久,但凭着那股天赋还有后面的不断练习,极短的时间内便已经颇有造诣。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她那么拼命的练习,也不过是想着能够让自己多一项才能,好让周铭瑄的家族对她更满意,好让周铭瑄,更以她为豪。
那琴,至今还在孤儿院里放着。闲暇的时候,她也会教孩子们弹弹。
她不得不承认,在周铭瑄被家族认回后,他成就了她许多。
而关于古筝这件事,无论是小时候学过的,还是周铭瑄后来成就她的,这两者她都不想提。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却是那么的执着,不允许她不说。
阎皓南是抱着必须要弄个明白的决心来谈起这个话题的,自从上次听她说了她的身世之后,他心里想着,今后一定要好好将她呵护,可是今天却发现自己还有没懂她的地方,这让他很不爽,所以必须要对这件事来个刨根问底。
路子陌别开眼避开了他的注视,低声回他,
“小时候学过一点,后来周铭瑄又送了我一架古筝……”
他想听,那她就告诉他好了。
阎皓南听到周铭瑄那三个字就来气,他就知道,如果她是小时候学过的话,这么多年没练,怎么可能忽然弹的这么顺手,原来是周铭瑄!
这样想着不由得没好气地问她,
“跳舞也是周铭瑄教的吧?”
路子陌没有否认,他心里憋着一股火又问,
“英语也是为了他才学的?”
路子陌继续点头承认。
哎哟阎皓南心里的这个醋缸子翻的啊,原本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气得他抬手降下了车窗来,让外面的冷风来给自己降火。
可是一回头又瞧见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冷风给吹的瑟缩的模样,只好又闷闷摇上了车窗。
后来他自己安慰自己,你周铭瑄成就的她再完美,终究也还是没有得到她,终究不过是,为他阎皓南做了嫁衣而已。
他不需要她多完美多优秀,他只要她做她自己就好。
路子陌说完之后,那人一路上愣是一句话都没再跟她说,看得出来在生闷气。
她很无辜,是他非得逼着她说的好吗,她说了,他又气成那样。
下了出租车回酒店,他依旧冷着脸不跟她说话,路子陌也不知要跟他说什么,两人就那样一路无言各自回了房。
路子陌脱了羽绒服,摘了围巾手套什么的,然后就那样就自己丢进了大床里。
她能感受得出他心情不好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她也跟着心情不好呢?